江涛在大门口坐了半天,像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
手机铃声响了好几声,他才木然的掏出手机,按下接听键。
邵佳豪气急败坏的吼声传来:“江涛,谁让你把联姻的消息放出去的?”
江涛一听是邵佳豪,颓丧地道:“不是我说的。”
“不是你,那是谁?我自己吗?”邵佳豪气笑了,“江涛,你事情没办成,却在外面胡说八道,你什么意思?”
江涛被顾悠又打又骂,已经憋了一肚子的火。
邵佳豪一开口就是呵斥,他也恼火了,不耐烦的挂断电话,关机。
他慢吞吞的站起身,“嘶——”的抽了口冷气。
该死的顾悠,下手可真够狠的,竟然丁点旧情都不念!
他趔趔趄趄的朝前走去,也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别说联姻失败,现在连江健生都发话,不认他这个孙子,以后他还有什么未来可言?
江涛恍恍惚惚的,脑子里走马灯似的乱转。
明明在不久以前,他还是顾悠最爱的男人,顾悠为了他宁可当众自杀,也不愿意嫁给江寒彻。
可是短短三四个月,不但顾悠对他彻底死心,不念旧情,就连沈心棠也处处和他作对,甚至破坏他的好事。
对!沈心棠!
这一切都是沈心棠搞出来的!
江涛狠狠地咬着后槽牙,双拳攥得死紧。
现在他已经成为丧家野狗,凭什么沈心棠还能跟在顾悠身边,出入缓归那种高级场所?
强烈的不平衡,令江涛的心一瞬间被仇恨吞噬。
他眯了眯眸子,冷然扯了扯嘴角,离开别墅区。
打了一台车,直奔沈心棠的出租屋。
敲了半天门,才有人慢吞吞的来开门。
“谁啊,叫魂呐!急什么?”
沈蕙兰皱着眉头,不满的嘟哝。
沈心棠半死不活的躺在医院里,她这个亲妈总算是还有那么一点点心疼,今天没出去玩,而是留在医院陪护。
普通病房洗澡不方便,沈蕙兰就回来洗澡,顺便给沈心棠拿一身换洗衣服过去。
她不想待在压抑的病房,就磨磨蹭蹭的,半天没收拾好。
开门一看,是江涛,沈蕙兰眉头一皱,厉声呵斥:“你来干什么?”
沈心棠对顾悠说是江涛弄伤的她,沈蕙兰当时在门外等候,都听见了。
她怒气冲冲的伸手就去撕打江涛,江涛狞笑了声,推开门挤进去,反手就把门关上了。
“沈心棠呢?臭表子,给老子滚出来!”
沈蕙兰破口大骂:“你个小杂种,你骂谁呢!”
江涛的出身是他永远的痛,他之所以处处敌人一等,就是因为他爸是江健生的私生子,而他是他爸的私生子。
沈蕙兰那一声“小杂种”,令江涛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熊熊燃烧,理智在顷刻间飞灰湮灭。
他一把揪住沈蕙兰的长发,把她的头用力往墙上撞。
沈蕙兰半老徐娘,哪里敌得过暴怒中男人的力气,脑袋重重地撞到墙上,当场就撞懵逼了。
江涛撞了几下,见沈蕙兰不反抗也不骂了,他就用力将沈蕙兰摔在地上。
沈蕙兰刚洗完澡,头发湿漉漉的,薄薄的裙子被头发打湿,贴在身上,轮廓毕现。
沈蕙兰能把陆政廷迷得神魂颠倒,每天夜生活都那么丰富,自然是有一定资本的。
江涛的怒火一秒钟变了味儿,脑子一热,扑了上去。
……
沈蕙兰的意识迷迷糊糊的,手四下里乱摸,摸到一把刀,不假思索的就用尽全力往江涛身上捅去。
那是一把美工刀,刀片薄薄的,是偶尔拆快递、牛奶箱子等所用。
刀刃不长,一节一节的,遇到硬物很容易折断。
一刀下去,江涛感觉到腰间一阵尖锐的刺痛。
他反手一抓,正好抓住沈蕙兰的手腕,拉过来一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好家伙,一把美工刀,刀刃短短的,有个挺新的断口。
江涛脑子一热,抓起刀片就往沈蕙兰脸上划去。
“你个老表子,还想杀我是吧?老子先送你归西!”
江涛怒火上涌,理智尽失,把沈蕙兰的身体当成了棋盘,左划一刀右划一刀,划得十分起劲。
小小的美工刀,只要不是往颈动脉那种要害上割,轻易不会死人。
沈蕙兰被割了不知道多少刀,疼得要命,声嘶力竭地尖叫哭吼,满地打滚,搞得地上到处都是鲜血。
声音惊动隔壁邻居,邻居砰砰砰的砸门,大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疼痛使沈蕙兰的头脑清醒了些,她大声叫道:“救命!杀人了!救命!”
邻居一听,吓得腿肚子都软了,哆哆嗦嗦地大喊:“快来人啊!杀人啦!快来人啊!”
江涛的理智被这几声大叫给惊了回来,定睛一看,沈蕙兰已经成了血人。
他懵了懵,冷汗瞬间窜遍全身,手一松,美工刀掉在地上。
他……刚才干了什么?
前脚才被赶出江家,后脚就搞出人命官司,这下他可死定了!
楼上楼下的邻居都被惊动了,纷纷赶过来,连砸带踹。
江涛看了眼快支撑不住的门,咬了咬牙,快步跑到窗前,打开窗户,一跃而下。
老小区没电梯,楼层不高,外墙到处都是空调外机,比较好落脚。
江涛从三楼沿着空调外机跳下来,一溜烟跑了,消失在夜幕中。
跑着跑着,头脑慢慢清醒了。
等到邻居们破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