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政廷是想趁着顾丽君不在,钻空子让顾悠收留他。
虽说很难回到从前人上人的生活,但只要顾悠肯收留他,他作为顾氏实际掌权者的父亲、江寒彻的岳父,依然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看大门不过是故意说的可怜,勾起顾悠的同情心罢了。
真要让他去看大门,他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悠悠,你看你,脾气还是那么急,你误会爸爸的意思了。”
陆政廷连忙赔笑脸说好话:“我是想着,我总算是在生意场上混了二三十年的,多少能帮上你一些忙。
你一个新手,什么都不懂,没人带着可不行。
爸爸再怎么混账,总归是你亲爸,我还能坑你不成?”
顾悠哼笑了声:“你说这话,脸红不?”
陆政廷笑脸一僵,有些恼。
虽说如今掉毛的凤凰不如鸡,可他毕竟是当爸的,被女儿这么怼,里子面子都掉光了。
“悠悠!”陆政廷笑意一收,不悦道,“你怎么能这么跟爸爸讲话?”
“不爱听啊,那你下车吧。”顾悠把车往路边一停,半点面子都没给陆政廷留。
她是很难做到对他无动于衷,可那并不代表,他就能得寸进尺,痴心妄想。
守护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任务,也是她的底线,任何人都别想触碰。
陆政廷一愣,望着顾悠那张冷冰冰的脸,挫败感如潮水般袭上心头。
“悠悠,你别这样。”陆政廷态度软化,叹了口长气,“就算是罪犯,也有刑满释放的时候。
爸爸做错了事,已经受到了惩罚,难道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顾悠冷淡地道:“你离刑满释放还早呢。”
陆政廷嘴角抽搐:“……”
傻白甜女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犀利了,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他哭也哭了,求也求了,她就是不松口。
“行了,你的来意我也知道了,回头我往你账上打一笔钱,你尽快自己找份工作吧。”
陆政廷张了张嘴,顾悠一脸冷漠:“我要去江家老宅,你也要跟着去?”
陆政廷哪儿还有脸往江家老宅去,那不是伸着脸让人打么?
他不得不下了车,顾悠一脚油门就走了,看都没多看他一眼。
陆政廷如今成了过街老鼠,没人敢收留他。
但他毕竟是江寒彻的老丈人,别人也不会主动来欺负他。
因此,顾悠也放心他一个人在外头生活,虽然过不太好,但也不至于太糟糕。
半路上,接到江寒彻的电话,说一会儿来接她。
“我都在路上了,你等一会儿吧,我去接你。”
江寒彻听着顾悠的语气不大对劲,闷闷的,不像平常那样有活力,于是问道:“怎么了?心情不好啊?”
“见面说吧。”
想到陆政廷,顾悠心里就跟压了个秤砣似的。
还真别说,她那个渣爹还真是个烫手山芋。
不管他吧,他三不五时过来骚扰她,哭哭啼啼诉委屈,可怜八叉抹眼泪,给她添堵。
可要是管他,该怎么管?
到了江氏,去副总办见江寒彻。
顾悠心事重重,眉头紧锁,江寒彻一看,心都悬起来了。
“出什么事了?”
“我爸又来找我了。”顾悠叹了口气,“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我收留他。”
要是别的事情,江寒彻都能毫不犹豫的替她摆平。
可对方是他老丈人,跟丈母娘翻脸成仇了都,他哪里敢轻易伸手去管?
江寒彻揽着顾悠在沙发上坐下,给她拿了一瓶冰镇果汁:“喝点水,消消火。”
顾悠一口气喝了小半瓶,才叹着气道:“我也愁啊!
我要是管我爸,我妈那关过不去。
可我要是不管他,他动不动找我哭诉一番,这我哪儿受得了啊?”
江寒彻:“……”
他能说什么呢?
他想了想,说:“要不给他安排点事情做,不然他没工作没收入,可不就是去烦你么?”
“我让他自己去找工作,他不肯,非要进顾氏。
他跟我妈都离婚了,怎么可能进得了顾氏?
我要是敢把他收下,我妈不扒了我的皮才怪!”
顾悠说起来,也是一肚子的气。
江寒彻忙哄道:“消消气,消消气,气坏身子就不值当了。”
顿了顿,又说:“顾氏肯定是不能进的,不然安排他去别的地方工作。”
“他不肯离开京市,说怕一个人死在出租屋都没人知道。”
江寒彻叹道:“他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经过这么多事,他也很受打击,灰心丧气,在所难免。
再说人年纪大了,难免有个三病两痛的,一个人在外地,确实不方便。”
“可他在京市的名声都烂臭了,哪家公司肯收留他,给自己找麻烦?”
要是别人倒还好些,偏偏是江寒彻的老丈人。
让江寒彻的老丈人在自家公司打工,那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么?
江寒彻想了想,说:“你别烦心了,我来安排吧。”
顾悠摆了摆手:“你可慎重点,把握好度,不然我妈那边你就完蛋了。”
“我知道。”
江寒彻也不想揽这个苦差事,可让他看着小祖宗长吁短叹,唉声叹气,他实在看不下去。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探进来一颗小脑袋。
圆嘟嘟的脸蛋,白生生肉呼呼,扎着两个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