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任平生第一时间让顾悠回房休息,就连她想跟江寒彻出去散散步,都被任平生给拦住了。
顾悠趴在床上,懒洋洋地浏览手机新闻。
忽然,江寒彻的照片跃入眼帘,标题上“车祸”两个字,令顾悠的心瞬间揪紧。
点开一看,时间是今天上午,连环车祸,没有人员伤亡。
顾悠松了一口气,叮嘱江寒彻开车一定要千万小心。
江寒彻笑笑,温言道歉,而后问道:“悠悠,你爸那边……”
想到陆政廷的所作所为,江寒彻就气得肝疼。
可那老东西是顾悠的爸爸,是他的老丈人,他除了能自个儿生气,还真不敢轻举妄动。
顾悠阴着脸,没好气地道:“他不喜欢你给他安排的工作,那就别让他干了。
他那么有本事,让他自己找去,我倒是很想看看,他能找到多好的工作。”
江寒彻点了下头,表示明白了。
反手一条信息发过去,让陆政廷赶紧卷铺盖滚蛋,以后再敢来京市,三条腿都给他打断。
由于顾悠受伤,江寒彻不敢折腾她,小两口难得盖着棉被纯聊天。
而此时的客房里,却是氤氲密布,暴雨将至。
任平生本来就因为顾悠小小年纪就结婚,而对江寒彻十分不满。
现在得知顾悠是被逼婚,顾丽君一手促成,他更是恼火,连带着顾丽君也被他记了一笔。
但顾悠现在很爱江寒彻,他真要是把女婿怎么着了,伤心难过的还是他女儿。
恰在此时,陆政廷出现了,还把顾悠打伤了,这可不是在最恰当的时机,给任平生提供了一个出气筒么?
都不用任平生吩咐,方雄就知道该怎么做。
当晚,因为打伤顾悠、惹怒江寒彻,而被公司炒鱿鱼的陆政廷,用所剩无几的钱在大排档买了一通醉,半夜晃晃悠悠的回出租屋时,被黑衣人拦住,一通暴打,打得当场昏迷过去。
后半夜,有车经过,险些碾压到陆政廷,车主报了警,打了120,他才被送到医院。
陆政廷伤得很重,脾脏破裂出血,要是再晚送来一会儿,说不定人就没救了。
陆政廷跟顾丽君离婚这事儿在京市传遍了,如今他只剩下顾悠这么一位直系亲属。
理所当然的,院方联系到顾悠,让她去缴费、签字。
接到电话时,是半夜三点钟。
顾悠还有些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吚吚呜呜地应了几声,挂断电话之后才反应过来,连忙拨了回去。
“你说什么?我爸受伤了?在抢救?”
“是的,顾小姐,病人陆政廷,因遭到外力击打,导致脾脏破裂。
其他脏腑器官也有不同程度的损伤,伤势严重,现在正在抢救中。
请您尽快到医院来一趟,办理相关手续。”
“哦,好的,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顾悠立即把江寒彻推醒,拧着眉头问:“你干的?”
江寒彻还以为顾悠是问他开除陆政廷的事,于是点了点头。
“你不是也赞成么?”
“我什么时候赞成了?你个……”顾悠气急败坏地呵斥,“把他赶出去也就算了,你怎么能找人打他呢?
他再怎么渣,好歹也是我亲爹,你把他打得半死不活,真是太过分了!”
顾悠一大声,脑仁子就疼,耳朵里嗡嗡嗡跟蜜蜂开大会似的。
她强忍着疼,快速穿衣服,拎起包包就走。
江寒彻愣了一下,等等,他什么时候找人打陆政廷了?
男人蹭的一下下了床,鞋子都没顾得上穿,大步流星地追了出去。
“悠悠,不是我!我怎么会找人打你爸?他也是我爸啊!”
顾悠蹙了蹙眉,半信半疑地斜乜他:“真的不是你?”
江寒彻拧着眉,严肃又凝重地反问:“我会在这种事上骗你?”
“那是怎么回事?”顾悠大惑不解,“难道是我妈找人干的?”
没等江寒彻开口,她就摇了摇头,自个儿否定了。
“不可能,我妈才不会这么做。
她再怎么恨我爸,就算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也不会对他下这么重的手。”
“好了,别想了,赶紧去医院吧。你先下去,我马上就来。”
江寒彻快步回房换衣服,顾悠则低着头,一边琢磨,一边慢吞吞的下楼。
没办法,走快了脑袋疼得跟要炸开似的。
车声一响,客房里就有了动静。
任平生站在落地窗前,撩开窗帘往外看。
屋里没开灯,院子里亮着灯。
顾悠看不到任平生,但任平生却将她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顾丽君说的没错,如果他真的动了陆政廷,顾悠会伤心的。
老人蹙着眉,表情十分凝重。
必须要尽快挑明一切,让顾悠知道,到底谁才是她的亲生父亲。
——
到了医院,江寒彻去办理手续、缴费,顾悠直接去手术室外等候。
一直等到六点钟出头,手术室的门才打开,陆政廷身上插满管子,吸着氧,输着液,被转移到重症监护室。
医生向顾悠介绍病情,说是外力所致,简单来说,就是被人打伤的。
“病人的伤很重,主要是发现不及时,导致出血量过多。
好在手术很成功,顾小姐,您可以放心。”
顾悠松了一口气,跟着平车一直到重症监护室门口,看着陆政廷被推进去。
渣爹脸色惨白,两眼紧闭,气若游丝。
那副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