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江寒彻去上班,顾悠去了一趟医院。
陆政廷已经转进了vip病房,但还没醒。
顾悠坐了会儿,请了个护工,就离开了。
她去超市转了一圈,买了些生活用品,又给陆政廷买了些他过几天就能吃的营养品和水果。
回到医院时,走到病房门口,就听见护工的声音。
“陆先生,你女儿早上来过,她没有不管你。”
顾悠挑了挑眉,拎着沉重的购物袋,走进病房。
护工叹了口气,给陆政廷喂水。
陆政廷很不配合,嘴巴一动都不动,护工喂进去的水,全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听见脚步声,护工转头一看,松了一口气:“顾小姐,您快来看看吧,你爸他情绪很不好。”
顾悠皱了皱眉,把东西放下,点了点头:“辛苦你了,王姐。”
护工王姐摆了摆手,把东西拎到一边去归类。
顾悠站在病床前,对陆政廷说:“我去给你买住院用的东西。”
陆政廷脸色惨白如纸,不带半点血色,无神的双眼眯着,眼神冰冷。
顾悠瞧着他那双眼睛就来气,他都已经沦落到这步田地了,还不知道反省自身。
但他刚动完手术,顾悠也不想刺激他。
气归气,还是坐下,端起水杯,用勺子舀了,一点一点喂给陆政廷。
陆政廷依然闭着嘴巴,一脸抗拒。
顾悠的脑袋还疼着,耳朵眼里嗡鸣个不停,仿佛有一百只蝉,无时无刻不在她耳边嘶鸣。
“你那一巴掌,把我打得鼓膜穿孔,我现在是忍着头疼伺候你。”
顾悠强压着不耐烦,用尽最后的耐心说:“爸,你要是再这样,那我可真不管你了。”
陆政廷翻了个白眼,别看他现在动弹不得,半点精神都没有,但白眼翻得却无比流利。
顾悠气笑了,这不是存心折腾她么!
她自个儿还伤着呢!
她慢慢站起身,对王姐说:“我爸就拜托你了,他要是发脾气,你就先避一下,等他发完脾气再说。”
王姐点点头:“顾小姐,您放心。”
陆政廷的名声烂臭了,护工一听说是照顾他,根本不愿意接单,顾悠只能出高价找人。
顾悠叹了口气,无奈地离开医院,回家休息。
任平生正在浏览今晚拍卖会的信息,查看都有那些好的拍品,猜测顾悠会喜欢哪些,将之列为今晚的重点竞拍对象。
方雄说道:“先生,我觉得小姐性格很大方,您大可不必如此小心谨慎。”
任平生纵横一生,从来都是别人在他面前伏低做小,阿谀奉承,哪有他奉承别人的时候?
任平生却是乐在其中,笑呵呵地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不小心宠着哪能行?”
顿了顿,再次劝道:“阿雄,你还年轻,成个家,生个孩子,还来得及。”
方雄摇了摇头,苦涩地咧了咧嘴。
他结过一次婚,丢了半条命,哪还敢再去触碰婚姻?
那是奢侈品,普通人看看就好。
任平生叹了口气,不再多说。
顾悠就是在这时候回来的,朝沙发上一坐,呼哧呼哧地大喘气。
“张嫂,给我倒杯水,冰的!”
再不喝点冰水消消火,她都要被陆政廷给气死了。
想想也真是憋屈,他都那样对待她了,她还不得不管他。
她怎么就那么倒霉,摊上这么个渣爹呢!
任平生一看,忙靠近了些,问道:“悠悠,怎么了?谁惹你了?”
顿了顿,皱着眉头又道,“你伤还没好呢,怎么一大早就跑没影儿了?”
顾悠叹了口气:“还能去哪儿,去医院看我爸呗!”
任平生听见“我爸”俩字,只觉得无比刺耳,闹心的厉害。
他眸光沉了沉,拧眉望着顾悠,欲言又止。
不行,现在不是说出真相的时候。
张嫂端过来一碗冰镇绿豆汤:“大小姐,喝完绿豆汤吧,清火消暑。”
“我现在的确很需要清火!我都快炸了!”
顾悠一口气喝掉半碗绿豆汤,这才觉得舒服了点。
任平生沉沉地道:“给我也来一碗。”
顾悠诧异地道:“任叔叔,您怎么了?您也心情不好啊?”
“悠悠心情不好,我就心情不好。”任平生闷闷地道。
尤其是听见顾悠称呼陆政廷为“我爸”,而叫他“任叔叔”时。
顾悠愣了一下,呵呵干笑:“我没事,我去睡会儿去。”
任平生摆了摆手:“去吧,走慢点,小心头疼。”
顾悠应了声,缓步上楼。
任平生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阴鸷中带着一股子明显的急迫。
方雄问道:“先生,要不要……”
任平生抬了下手:“不用。”
就让那条死狗再苟延残喘几天,以后有的是时候收拾他。
午饭后,任平生提出,希望顾悠能陪他去挑选出席拍卖会的礼服。
顾悠一愣:“又不是多大的场面,我看任叔叔您平时穿的衣服就很好,完全能d住。”
任平生连连摇头,第一次陪女儿出席正式活动,怎么能不隆重些?
“那要不叔叔陪你去挑选礼服,做个发型?”
怕顾悠拒绝,任平生连口气都没顾得喘,一口气说了下去。
“你妈要上班呢,叔叔陪你去,好吗?”
“嗨,多大点儿事啊,不就是去打个酱油么?”顾悠摆了摆手,不以为然,“要不是徐青兰是主事人之一,我才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