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悠醒来时,发现自己睡在江寒彻的床上。
依然是一个人。
她口渴的厉害,然而看了那么多恐怖片,总感觉哪儿哪儿都有人,根本不敢下楼去倒水。
想到江寒彻那个成了精的榆木疙瘩,那个气啊,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
本想甩脸子走人,可这大半夜的,她连屋门都不敢出。
顾悠磨着后槽牙,给江寒彻打电话。
“人呢?”
睡得癔儿巴症的男人,眼睛都睁不动,含含糊糊的道:“谁啊?”
“你祖宗!”顾悠后槽牙咬得咯吱咯吱响,强忍着摔手机的冲气,吼道,“给我滚过来!立刻!马上!”
江寒彻被那突然拔高的嗓音震得一哆嗦,晃了晃神才想起来,是顾悠在叫他。
男人连忙爬起来,快步跑到卧室。
“悠悠,你醒了。”
顾悠的脸色黑的如同泼了一层浓墨,凶巴巴的瞪着他,咬牙切齿:“我要喝水!”
“哦,我这就去倒!”
说着,屁颠屁颠的下楼倒水。
不一会儿,江寒彻端着水杯回来,赔着笑脸讨好:“饿不饿?想不想吃点夜宵?”
“吃你大爷!”顾悠没好气的低吼,丢给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怎么了这是?”江寒彻一头雾水。
他不都陪她看恐怖片了么?
难道是没看过瘾?
看着江寒彻那一脸懵逼的模样,顾悠默默地在心里抽了自己一巴掌。
早知道这货就是个成了精的榆木疙瘩,她气个鬼哦!
气死也是白搭,多亏啊!
顾悠就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恹恹地躺下。
江寒彻以为她要睡了,伸手去关灯。
“不准关!”
“哦,那就不关。”
男人转身就走。
“不准走!”
顾悠撑起身子,气呼呼的瞪着他。
王八蛋,硬逼她看那么多吓死人的恐怖片,还把她一个人丢下,这得是多缺心眼才能干出来的混账事。
江寒彻愣了一下,不确定自己听到了什么:“你、你……”
“我怕,睡不着。”
顾悠已经不指望他能体贴她的心情了,怂巴巴的挑明。
江寒彻又是一愣,一脸懵逼。
小东西心心念念恐怖片,还以为她多厉害呢,没想到居然这么胆小。
男人强忍着笑意,温声安抚:“好,我不走,你睡吧。”
顾悠往里让了让,给他空出半边床。
由于脑袋还晕乎着,刚才一通吼更晕了,她的动作很小心,慢吞吞的。
等她挪开位置,发现江寒彻已经抱着枕头走到了沙发边。
顾悠顿时无比难堪。
她都主动开口让他留下,他居然!!!
这不是打脸是什么?
本来妈妈说可以先把结婚证领了,她还想着等江寒彻生日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
呵,人间不值得。
东方发白,天快亮了。
顾悠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江寒彻也睡不着。
作为一名三十岁的正常男人,他是有着强烈需求的。
尤其这些年洁身自好,需求一直被压抑着。
跟心爱的女人同床共枕却不越雷池,他自问没那么好的定力,更何况顾悠伤势未愈,更是经不起折腾。
看着顾悠满床打滚,烙煎饼似的,江寒彻更是如同被架在火上烤,分分钟熟透。
忍了又忍,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一个箭步冲到床边。
顾悠听见动静,回头一看,男人跟柱子似的杵在床边,正红着眼睛喷着粗气看着她。
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
顾悠一个白眼丢过去,气哼哼的往床中间一趴,摊开手脚摆个大字型,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写满拒绝。
江寒彻:“……”
算了,他认栽。
小王八蛋,再忍你一个月!
天亮后,煎熬终于结束了。
顾悠起身,从柜子里拿出衣服,去卫生间洗漱换衣服。
江寒彻心头顿时涌起一阵欣喜。
她连衣服都准备好了,看样子是准备经常住在这边的。
难道,她说愿意跟他在一起好好过,不是骗他的?
江寒彻心尖子颤的厉害,充满渴望,又不敢相信,害怕这是一场美梦。
顾悠换好衣服出来,见他还傻坐在沙发上,板着脸催促。
“还不起来,干嘛,等我伺候你啊?”
男人一激灵,连忙起身。
顾悠直撇嘴,暗暗在心里吐槽。
果然,江寒彻就属于贱兮兮那一挂的,不能给他好脸。
收拾好之后,两人一起下楼。
江涛正在客厅坐着看新闻,等候开早饭。
见江寒彻牵着顾悠的手走来,他拿遥控器的手一抖,“啪”的一声,遥控器重重的掉在茶几上,电池盖都摔出来了。
口口声声爱他,非他不嫁,这才几天,就跟江寒彻睡了。
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