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悠一番解释,江寒彻总算是明白了来龙去脉。
顾悠都接受了,他一个女婿,压根没有反对的资格。
只是,天上掉下个老丈人,还处处给他使绊子,他怎么就越想越不是滋味呢?
顾悠抱着双手,皱着眉头,若有所思。
“阿彻。”
“嗯?”
江寒彻抬眸望她,他是躺着的,从下往上的死亡角度下,顾悠的下颌线柔润流畅,巴掌脸怎么看怎么美,引得男人虎躯一紧。
“你说,要是早半年知道我有这么个牛皮闪闪带发光的亲爹,那该多好啊!”
“为什么?”江寒彻还没反应过来,顺口问了一声。
“那你哪还敢逼婚?”顾悠丢给他一个白眼,抬着下巴挑衅,“我……”
她想说“我对你逼婚还差不多”,不料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扑倒了。
男人眉眼冷冽,怒气飞速攀升,似笑非笑地道:“嗯?那你现在有了牛皮闪闪带发光的亲爹,是不是要悔婚了?”
顾悠不怕死地瞪他:“喂!江寒彻,你再敢对我那么凶,我叫我爸打你哈!”
“是么?你叫他来,我看他打不打我!”
话音未落,直接动手。
顾悠又笑又叫,连连躲闪。
江寒彻离开好几天,早就憋得不行了,一回来顾悠就故意撩拨他的怒火,这能忍?
尤其她还专挑逼婚这个点入手,无异于照准雷区狠狠踩踏,他不炸才怪。
青天白日的,屋里硬是响起了不和谐的声音。
任平生猜到顾悠是要向江寒彻解释他的身份,以及欧洲市场上的异动,见两人半天不过来,他不禁有些担心,怕江寒彻生气,不肯接受他。
当然,江寒彻是什么想法,能不能接受,任平生不在乎,但他怕姓江的煽风点火,挑拨离间。
任平生拄着手杖,快步上楼。
离得老远,就听见顾悠的卧室传来大嚷大叫的声音。
“……姓江的,你放开我!你特么的给我滚蛋!赶紧滚蛋!”
“能耐了是吧?敢跟老子耍横了是吧?我要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还真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
“江寒彻,我弄死你!老娘跟你拼了!”
任平生心口一紧,脑子一热,快步跑过去,用尽全力,重重一脚,硬生生把门给踹开了。
巨大的声响,把顾悠和江寒彻吓得浑身一哆嗦。
顾悠伸长脖子,江寒彻扭过头,两人呆呆愣愣地看向门口。
任平生怒气冲冲地闯进来,想收拾欺负他女儿的混蛋玩意儿。
然而闯进去一看,老头子傻眼了。
俩人正玩着叠叠乐呢,大热的天,没盖被子,什么遮掩都没有。
顾悠尖叫一声,江寒彻立即扯起丢了满床的衣服往两人身上盖。
任平生脸涨得通红,灰溜溜的落荒而逃。
“哎,关门!”江寒彻下意识吼了一嗓子。
任平生整个人都是懵的,愣愣怔怔的退回来,把门关上。
顾悠嘴角狂抽,一个用力把江寒彻掀了下去:“你有病吧?自己去关门不就得了,还让老头子再拐回来?想啥呢你?”
江寒彻也是懊恼得要命,他是真被吓到了,阵地都失守了,大脑彻底宕机,根本没思考。
顾悠郁闷得要死,不上不下的,可看着江寒彻那受惊过度的表情,郁闷的踹了他一脚,起身去卫生间冲洗。
江寒彻默默地看着顾悠的背影,又低下头看了眼自身,叹了口气,哭笑不得的往后一倒,四仰八叉地瘫在床上。
这老丈人属实离谱,这种时候竟然粗暴地破门而入。
真要是给他吓出个好歹,他闺女的幸福可就到头了!
顾悠冲完澡出来,江寒彻还瘫着,左手盖在眼睛上,看不清表情。
顾悠气哼哼地捞起家居服穿上,心里梗得慌。
她虽然认下任平生这个爸爸,但毕竟才刚认识没几天,感情不深。
就算是朝夕相处的父女,这种场面被撞到,也是尴尬得要命。
顾悠往床上一倒,翻了个身趴着,脸埋在枕头里,热辣辣的。
“完了!我没脸见人了!”
江寒彻看着了无生机的小弟,叹了口长气。
他才是真的没脸见人呢!
小两口在屋里郁闷,任平生在楼下懊恼。
别看他一把年纪,在顾悠面前慈眉善目的,可年轻时候也是个狠角色。
那一脚的威力,若是踢到人身上,不死也得丢半条命。
江寒彻被他一吓,唉,但愿他不会留下阴影吧!
任平生虽然不待见江寒彻,对于他向顾悠逼婚、害顾悠当场撞墙自杀,更是恨得直咬牙,可现在小两口感情好得很,江寒彻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顾悠可就惨了。
任平生越想越后悔,可现在他又不能做什么,连如何面对小两口都不知道。
一直到顾丽君下班回来,小两口都没下楼。
一看院子里的车,顾丽君就问:“寒彻回来了是吧?听说好像是江氏出了什么问题,他出差了,现在解决了吧?”
任平生装模作样地看报纸,其实半个字都没看进去,“唔”了一声,十分敷衍。
“哎,人呢?快该吃晚饭了,他俩怎么还没下来?”
顾丽君说着,就让张嫂上楼去请。
任平生心口一紧,老脸一红,不由自主地把脑袋往下栽了栽。
顾悠睡了一觉,江寒彻睡不着,躺在床上把玩顾悠的长发,思绪万千。
突然冒出来这么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