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内流金逸彩,犹若真金,但从这四周断壁残垣中也不难看出这里已然全无昔日的辉煌。
这里很静谧,有着出奇的宁静,但越是如此,卓一凡越不敢放松。他知道老樵夫所说的“机缘”其实是一种禁忌。禁忌福祸不知,是福是祸,终是要看他如何对待。
“怎么感觉这里经历过神战?”
眼望前景,卓一凡不禁感叹。
他的预感向来很准,只听老樵夫道:“这谷,原是一道剑痕。是由真神辟出的。”
卓一凡听了大吃一惊,真神辟出?莫非就是将萝藦帝树腰斩的神人?
心中虽这般想。但他不敢妄语。生怕遭来神灵觊觎。这帝墓、这谷、这棺材都有诡异,他始终觉得这里的原主没死,在暗中悄无声息的窥伺这方世界所有的动静。到那时,若真是因为妄语而遭受神劫,纵是有老樵夫在也护不了他。如此,便得不偿失了。
“我卓一凡囚禁轮回十一年。此生此世只为谋求己道,完成己任。势必会付出一切代价。前辈在天有眼,望请海涵。”他心中如是想到。只愿在暗中窥伺他的人能够听到这点。他虽不怕事,却也不想惹麻烦。因为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
没有丝毫的犹豫,他进入了金谷深处。只看到眼前那口巨大神棺虚迷不定,若即若离,才发觉原来自己竟踏入了幻境中。
“我心如明月,一舞通天路。摘那日月归,夺那星辰谱,踏那天地云。一念我成神,又念我成魔……”他诵念老樵夫教他的道歌,一路平息静心,避开虚妄而行。最终走出了幻象。
山谷深处,比想象中还要荒凉,除去金灿灿的沙土,一株花草都没有,映入眼帘的只有枯寂。还有那不知在多少深的神棺。
从帝墓到现在他没有遇见过一只生灵,但沿着山谷前行了几里后,卓一凡突然变得警觉起来。可以明显感到后方茫茫沙地吹鼓起一团沙暴,整片大地都陷入一阵狂沙中。
那是一只凶禽,从后方闪灭而来,一对翅翼足有数十丈,从卓一凡头上一掠而过。让他衣袂飘飘。
前行这么远,第一次遇到生灵。
只可惜,这生灵不属于帝墓,而是外来的。
那凶禽背上,坐着几道身影,用一种轻蔑的目光俯视下方孤零零的卓一凡。
“哼,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是什么实力?居然也敢闯到这里分一杯羹?”
“有可能是隐藏了实力,不然也不可能达到这里。”
“也许吧。他似乎有方法破开幻境,这点倒是帮了我们大忙。只是他孤身一人来这种地方,确实是个蠢货无疑。”有人嘲笑。
巨禽扇动巨翼在此地盘旋,像是特意在看卓一凡笑话,而后扑腾翅膀向前方驶去了。
早在进谷之前卓一凡就已察觉有人跟踪自己,他看着那凶禽,眯起眼睛。露出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继续前进。
前方地域,渐渐有了植被,他惊觉发现,这些植被竟都是太古时期消逝的物种,而且个个都带有罕见的奇毒。
卓一凡心中大定,他知道神棺相近。这些太古的植被按理说早已被岁月磨灭活不了这么久,而今却长得好好地。一定是借助了萝藦帝树的神能,活到了现在。
这是太古神树,传说有联接九天十地,横跨三十三重天的威能。纵然已经化为一口容尸的器皿,但残留的余力,却也非常。
路途越来越凶险,危机四伏,又行了几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十分浓重,像是刚形成的。
卓一凡看都不看便知道这股气味是属于之前那方人的。料想他们定是遭遇了什么事情。
“咕!”
这是之前的那头凶禽,正在一条冒着泡的紫河边怪叫,在它身旁站着两个年轻道人,神容苍白,像是经历了一场恶斗。正满脸警惕看着四方。
这方人原先是有三个的。现在这种状态不用多说也明白有一人在这条紫河边,遭到了不测。多半是被这条紫河里的什么生灵或是植被拖下去了。
“你来的正好,到前方去探探情况!”见有人到来,几人迅速退离。其中一青年用道剑对着卓一凡点指,让他探路。
卓一凡未动,在原地扫了两人一眼。这两人身着道服,像是道士,却又没有修道之人流露出的那股子静气,风格与楚天墉截然不同,有种生来的野蛮与霸道。而这股蛮霸之气,却令他有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哪里见过。
“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还不去这河边看看。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两人觉得对方是个少年人,而且孤身一人,显然是未经世事。有可能是他的同伴遭劫,所以留下他一人,看上去好欺负。
“你们来自何方势力,为何出现在此?”卓一凡轻语。
“呵!”
两人冷笑,一道剑气向他斩去,形如龙虎,逼卓一凡去探路,要引出河下怪物。
“我等出生,也是尔等小人可以过问?给我去将那畜生引出,你若不死,大可饶你一命。”他们仰天大笑,强催劲气,想将卓一凡推下河中。
“你们不说,我有一万种方法让你们说!管你们是何等出生,就是将你们斩了,你家大人又乃我何?”卓一凡抬眸,目光凌厉,仅是一眼,就将这两人都摄住了。
与此同时,卓一凡眼中符光飞窜,那是平凡之道幻化的极光,一下将那剑气削弱变得如若微风,毫无杀伤力可言。这春风化雨般的拆招手段让那两人极度震惊,可尚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