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他急了,语气也就重了些。
仿佛所有的美好都是短暂的。
王曲抬起头红了眼眶,撕扯着说:“为什么你每次都要逼我!”
其实她真的很爱哭,强忍着泪水,尤其在面对眼前这个人。
王曲的怒吼似乎让即将到来的暴风雨陷入平静,魏君灏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对不起。”
这是他最温柔的时候,仿佛眼前的王曲是一件易碎的薄胎瓷,怎么拿捏都怕摔着了。
悬在王曲眼里的泪水最终还是没有落下。
两人都不说话,魏君灏是不知道说什么,王曲是在赌气不张口。
沉默之后就有些不一样的情感在发酵。两人离得那样近,王曲甚至能闻到魏君灏嘴里淡淡的薄荷味。刚想着逃脱,他的吻已经毫无预警地落下。
相较之前,王曲早已经知道怎样坚守防线,紧闭的唇怎么都不要被魏君灏撬开。
相较之前,魏君灏也已不再粗鲁蛮横。
谁都不能想象魏君灏第一次亲吻那抹红唇时的心情,那一刻脑海中一片空白,仿佛有一条电流经过自己全身,这种感觉从未体验过。那是异国日本,他凌乱的计划全都不在原有的计划上。一扇拉门之外的走廊,他的心几乎狂跳不止。
“你不要躲我……”魏君灏抱着王曲,仿佛是世界上最有杀伤力的柔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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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怎么的,在网上看了一幅书法作品,王曲一时兴起,跑到书房里找了笔墨纸砚。是练过书法的人,但还是对眼前的工具目瞪口呆。
笔,墨,纸,砚,砚台,镇纸,分门别类,摆放有秩。是听说过魏君灏也喜欢写字的,只是没想到还那么讲究。
王曲随便拿了必用品便离开了书房。
王曲由王冠秋教着练了几年的字,当时连铅笔字都还写不好的小孩,居然还要被迫拿起毛笔。王曲自然是不愿意的,不过在王冠秋的威逼利诱之下每天还是会抽出两个小时写上一些字。
算不上是书法大师,但是字的确写的很好。
小时候练字仅是为了应付王冠秋,对字的琢磨自然是少。借着一手好字常常代表学校去参赛,成绩自然是不错。王曲拿着荣誉证书在王冠秋面前显摆的时候却没有得到因有的表扬。
大学之后,王曲才明白,练好书法不是拿来显摆。练习书法是一向长期坚持和反复琢磨的过程,不是三两天心血来潮学一下,也不是跟学习其他的东西一样短时间内可以学懂一生受用的。
几年前还在学生时代的王曲在心烦的时候也会坐下来写几个字,对于别人所说的修身养性没有多少觉悟,但写字的确会让她的心静下来不少。
而自从她迷恋上画画之后,练习书法的确耽搁了,但每次想来时都会静心写上两个小时。
现在想来,真的很感谢王冠秋。
下午无暇的好时光,刚下过阵雨的午后特别清晰。
王曲借着明亮的光线在花园摆了桌子写字,几个熟一点的佣人都围过来看,嘴里自然是感叹的。
王曲心里是觉得美,可仍然忍不住拌嘴:“王冠秋就不欣赏我写的字。”
“苏轼还不喜欢怀素的字呢,用个人的爱好和厌恶来评价书法是不行的!”出声的是一个年纪挺轻的小丫头。
王曲循着声音抬起头朝人微微笑了一笑,那个贸然出声的小丫头颇为不还意思地缩了一下脖子。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魏君灏来了。
原本围在王曲身边叽叽喳喳的佣人慌慌张张地都散了。
一心纠结在字上面的王曲还未发觉,只见着一片阴影洒在自己的宣纸上,于是抬起头。
“咦,你怎么来了。” 本以为他在睡觉,王曲转念一想,“你要不要写?”
对面的魏君灏歪了一下头,然后摇头。
魏君灏摆明了要看王曲写字,他的眼里或有欣赏,但都不表露。
王曲零零总总写了十几张,最后一张也是目前正在写的这张,是她自己最喜欢的:
“一年老一年,一日没一日,一秋又一秋,一辈催一辈一聚一离别,一喜一伤悲,一榻一身卧。”
最后一个“卧”字写完,魏君灏接过王曲手上的笔,然后在那张宣纸的空白处写了一行字: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
谁说魏君灏不会说情话的?
此刻,纵使是王曲都觉得有些肉麻。
不过写完字的人好像根本没有觉悟。
魏君灏写完字之后似乎有些不悦,脸上的表情就叫人看得出来。王曲看了看站在桌子面前凝眉的人,忍不住问:“怎么啦?”
那头脸色凝重的人回答:“我的字配不上你的。”
闻言,王曲仔细再三看了看魏君灏写的字。与王曲的行草不同,魏君灏的草书一气呵成,笔断意不断,千回百折,似庐山瀑布倾斜而下,整体协调,流畅潇洒,字形纤细绵长似剑舞长空。
魏君灏的字力道拿捏得当,苍劲有力,与王曲写的字有非常明显的差别。可两者相较之下,自然是魏君灏的好上几百倍。
“你是在讽刺挖苦我吗?”王曲故意板着脸。
一次恋爱经历都没有的某人完全不懂小女生的心里,心里当真以为王曲不高兴了,连忙回答:“我没有。”
说着就要抽了这幅字毁掉。
王曲赶忙护住,瞪了一眼魏君灏,“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