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直到节目访谈结束,晓曼也没有依照她自己的承诺回到柏瑞凯,而是被苏启邦的一个电话,给叫回了家,只因——老爷子回来了。
在苏家一直都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是老爷子在的时候,苏家的任何一个人都不能缺席,这是在政界叱咤数年的卢陈树定下的家规,亦是没有任何人敢反驳一句。
可想而知,苏晓曼的这个外公会有多么的专|制,简直就和她那个习惯于掌控他人人生的爸爸有得一拼,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晓曼心急火燎地赶回苏家时,沙发上依次排开,从左到右卢陈树,卢玉莲,苏启邦,程立白,程建国。
眼神微顿,她嘴角微勾,心道:这是要如何?开展虐渣大会吗?一排坐着的全是一个德行,除了渣滓还是渣滓,现在倒好,聚到了一起,是方便她一次性虐个够吗?
“外公。”晓曼轻微点头,脸上的表情除了恭敬不剩其他,完全让人看不出她此刻的心理活动。
“嗯。”卢陈树淡淡抬眸,轻瞥了晓曼一眼,道了一声,“坐。”
“是。”
两人间的谈话,感受不到半丝的亲情可言,反倒是更像是一个君王与臣子之间的尊卑有别,见外得好似从未真正认识过对方一般,带着冻结人心的冰冷。
晓曼依言坐下,眼观鼻鼻观心,轻笑道,“外公这是刚出差回来么?怎么也不让我们去机场接你?这次,您可是去了好久,一晃都快半年了。”
她当然不会妄加猜测卢陈树为何会一出差就去了半年,这半年里,他究竟又做了些什么?
相比于苏启邦来说,卢陈树的心机以及手腕,更为血腥残忍。
这也是为何苏启邦努力了这么多年,依旧没有彻底脱离卢陈树的掌控,他老谋深算,总会在苏启邦以为自己就快获得最终胜利的时候,留出那么一手,永远都有亮不完的底牌,令苏启邦无法接招。
“晓曼。”
在这个家里,也只有卢陈树会去掉她的姓氏来唤她,并不是因为这样会显得两人的关系更为亲密,而是老爷子一向厌恶“苏”这个姓氏,怪只怪他生下的不是儿子,不仅如此,生下的女儿又无法真正怀上他们卢家的子孙,因此,他恨透了“苏”这个姓氏,恨透了这个带给他耻辱的姓氏,若不是自己的女儿生不出个种儿来,他又怎么可能忍受得了苏启邦这个喂不饱的白眼狼将外面的野种带回他们卢家?
晓曼没有回话,因为她太了解自己外公的性子了,每次这般严肃地唤着她的名字,必将是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要对着她宣布。
“为什么要与程家取消婚约?”
明明是问句,却完全没有半点征询晓曼回答的意味,“你知不知道,我们卢家,和他们程家是有婚约在前的?”
“对不起,外公,在这之前,我并不知道卢家与程家是有订立过任何的婚约,我只当是我们苏家与他们程家有着联姻关系。”
之所以这么说,晓曼是想告诉卢陈树,她一直都以为她与程立白联姻,只是苏家与程家的事情,而不是卢家与程家的事情,毕竟,她一直都清楚,卢陈树从来都厌恶苏这个姓氏,只因这个姓氏时时刻刻都提醒着他,他生下来的是女儿,而不是儿子,更可耻的是,他生下的女儿还无法生育。
“不知道?”卢陈树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几度,冲着晓曼身边的苏启邦冷笑道,“她不知道,你难道也不知道吗?”
“爸,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如果知道,是如何都不会让苏晓曼和程家公子取消婚约的。”苏启邦急于辩白,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为了摆脱卢陈树的掌控,暗中又做了多少不为人知的事。
“哼,你别以为我年纪大了,就这么随便唬弄几下,我就还真的傻到相信了。我告诉你苏启邦,你不过是我们卢家养的一条狗,要不是因为玉莲,你能有现在这么体面的社会地位吗?人家都说,受人之恩,必当涌泉相报,但是你呢?呵……很显然,你并不懂得如何回报我们卢家,不仅背着玉莲在外搞女人,还生了这么个野种出来!”
难道老人都喜欢不断地旧事重提吗?为何每次家庭战争,都要将她是“野种”的事情,不断放在台面上说呢?
“爸,那件事情我已经知道错了。”
“知道错?呵……知道错你还让晓曼与立白解除婚约,让我们卢家失信于人?”
程立白一听到卢陈树要给自己做主,一双眼睛全亮了,忙是顺着卢陈树的话说了下去,“爷爷,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我对晓曼是真心的,外面那些传闻都是假的!我根本就没有劈腿找别人,一直以来,我的心里就只有晓曼一个人。”
所以说,老爷子归来的主要目的竟是为了要替程立白这个表里不一的渣男讨回公道?呵……这可真是笑话!本世界最可笑的笑话了!
“外公,外界的传闻是如何说的,相信您比谁都清楚,我在记者发布会上已经不止一次表明了我要与程立白解除婚约的立场,当日,他们程家也是立即答应,并且表示,对此毫无意义,而今,又来旧事重提,追究我们苏家的责任,又算是什么意思?”
晓曼咄咄逼人,一分不让,眼神犹如一把利刃,似是要刺穿程立白与程建国的心。
“晓曼,你敢说悔婚的事情你一丁点责任都没有?”
卢陈树笑容阴森,冷若冰霜。
他又怎会不知晓曼在记者发布会的那天玩了些什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