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无望……当所有令人恐怖的因素全都聚集在了一起,一点一滴地吞噬着你的大脑与心脏时,你又会产生什么样的感受,
晓曼并不是知道,在她遭受这一切无望等待,甚至是无边黑暗的同时,门外的付谦阳与苏启邦早已达成了共识。
她更不会知晓,仅仅只是一门之隔,却犹如咫尺天涯般遥远,她听不到,看不到,更摸不着那个男人,那个她心心念念,等待着的男人。
或许,对于别的人来说,此刻正是灯火辉煌的傍晚,而对于晓曼来说,在密室里被囚禁的每一天,于她而言,都是黑夜。
她分不清白天,黑夜,分不清有什么人来过苏家,又有什么机会在她与世隔绝的困境中悄悄流逝了……
苏启邦拉门进来时,晓曼正埋着头,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遮住了她那张巴掌大的小脸。
苏启邦触动了某个开关,致使那本就黑暗无边的密室内,霎时间灯火闪耀。
晓曼那双太久没有见到光的眼,因为这高强度的亮光而被照得眯了眼,下意识地伸手挡了挡,几滴泪因为这刺眼的光芒而在眼眶中打着圈。
“苏晓曼,你还真是个宝。”
苏启邦低沉悦耳的声线传来,光是从他那轻快的语调中,晓曼便不难判断出,他今日的心情是极好的。
适应了许久,晓曼这才从那刺目的感觉中,缓过神来,睁大了眼,迎向了面前的男人。
“怎么?您看起来心情不错?”
晓曼旁敲侧击地试探着苏启邦。
“当然。我不该开心吗?”苏启邦心情愉悦,也懒得和晓曼计较了。
他随意端了把椅子,面对面地坐在了晓曼的身边,“忘了告诉你,你的男人刚刚就在门外。”
晓曼的脸色明显白了几分,却仍旧是嘲讽地开口,“那又怎样?利用我来威胁他,就让您这龌龊的内心,在真正意义上得到了变态的满足吗?”
“苏晓曼,今日我心情好,才不和你计较那么多。我劝你还是不要一再挑衅我,影响了我的好心情,我想,你也付不起这个代价!”苏启邦警告地开了口,唇角牵扯,笑容肆意,“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最爱的男人,在刚才都和我说过些什么吗?”
“呵……不过是与虎谋皮的狗屁勾当,有什么好好奇的?”晓曼不紧不慢地说着,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薄怒,“爸,您这一生难道只能活在利用别人的世界里吗?除了自己以外,你还在乎些什么?不对!你这样的人,连自己都不在乎!你所在乎的只是那虚无缥缈的名利,地位,成就,一切能填满你那颗充斥着源源不断yù_wàng的心!”
苏启邦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这样又有什么不对?人活着不就是想要站在那个至高点,俯瞰着世间的一切吗?难道你希望如同蝼蚁般渺小,每天都为着生计挣扎,庸庸碌碌地过一生吗?”
“就算没有了金钱,没有了地位,没有了权势,仍旧还有别的快乐,你的双眼早已被野心和yù_wàng给蒙蔽了,其他的任何对于你来说,都是虚无!”晓曼反驳着。
“ok,就当我是如此,你就认为你所爱的那个男人不是如此吗?”
晓曼仿佛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全然不屑地瞪视着苏启邦,“呵……你认为你配和付谦阳比吗?他的心,他的想法,要比你干净得多!他虽然渴望成功,但绝不会利用亲情,利用家人,他所爱着的人,他会用生命去守候,这就是他和你最大的不同!”
“是吗?那你又知不知道,就是在你心中这般美好的一个人,在刚才,一字一顿地告诉我,关于你的死活,他根本就不在乎,他不过是还没有玩腻你!”
晓曼闻声,全身就如同被人点了穴一般地定在了原地,本就惨白的脸上,更是煞白如纸,“呵……没想到您利用我不成,就改来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你以为我会相信吗?”
她不相信,死也不相信!
就算付谦阳真的这么说了,也绝对是有着别的考量,并不是真心话。
是的,她心中的那个男人,永远也不会背弃他们之间的誓言。
“苏晓曼,你还真是和你那愚蠢的妈,相似得厉害!同样都是事实摆在眼前了,仍旧选择自欺欺人,我要与她分手,另娶她人的那会儿,她明明已经亲眼看见了,却还是傻得出奇地拽着我的手,告诉我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我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才会突然间转变的。你说说看,这世上怎么会有女人蠢成这样?她真当自己是言情苦情女主吗?这个世上哪有什么男人变心还需苦衷的戏码?变心了就是变心了,不过是每个男人的劣根性,想要找一个更漂亮,或是床上功夫更好,家底更加殷实的女人罢了。”
晓曼的心底里翻腾起一股又一股的痛意,这股痛意并不是因为别的,仅仅是因为她太能理解母亲当时的心情了。
那样一个勤劳无私,默默奉献的女人,在心爱之人突然变心之际,不仅没有责怪他的花心滥情,反而是第一时间内,为自己心爱的男人,找出了无数个理由与借口,她根本就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哪怕是她亲眼目睹的这一切。
只要一想到当时那卑微祈求着苏启邦留下的母亲,晓曼的心就痛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深吸了一口气,晓曼的十指深深地陷进了自己的掌心,仿佛只有这样的疼痛,才能盖过心底里的那丝痛,“您当然无法理解我母亲当时的行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