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太师跟二夫人坐在上座,玉玲珑红着眼眶倒了两杯七分满,与凤旭尧各拿一杯,两人齐齐跪了下来,双手捧上,异口同声说道,“爹,二娘,请喝茶。”
玉太师红着眼眶颤抖着手接了过来,二夫人眼里闪着泪花也双手捧起。
两人接过喝完的茶杯,站了起来,玉玲珑又给各位姨娘挨个倒了一杯,虽然没跪,还是半弯着身子递了过去,挨个叫了喝茶。
最后与玉缨及几位姐妹执平辈礼喝了一杯。
在玉玲珑红着眼睛出门前,玉太师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交给了玉玲珑,二夫人也拿了个玉镯给她戴上,几位姨娘没什么送的,各从房里拿了一套上崭新的衣服,全都是统一的红色。
玉玲珑含泪笑着接了过来深深鞠躬之后,直接上了等在门外的马车。清脆的鞭声响起,马车滚滚而去。
吴管家站在门口,望着远去的马车,老泪纵横。
马车驶离太师府所在的街道,停在了添香楼所在的那条街,一行人进了一间民居,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婆婆带着个孙子迎了出来,让几人快速改换了行装后,下了后院的枯井。
银月连星走在前面,不知道动了枯井里什么地方,一道一人宽的石门打开,出现在眼前便是一道隧道,不知通往何方。
在石门关上的同时,老婆婆的小院里来了一群黑衣劲装的人,全都一脸肃杀,迅速查探一番没找到任何东西后快速的撤离,直接奔向城外。
南宫昊天站在送君亭里负手看向远方,黑色的衣袍被秋风吹的发出细微的飒飒声。
先前出现在老婆婆院子里的黑衣劲装人全都站在送君亭外,严阵以待。
直到快到傍晚还没有等到该出现的人,南宫昊天收回视线,毫不犹豫的转身上马回了城里。
一行人刚离开,送君亭外二十里外顿时出现一七人队伍,随即两人骑马牵着七匹马奔了过来。
几人快速的翻身上马,纵马而去,扬起茫茫的一片尘埃。
果然如玉玲珑所料,这一路并不好走,出了南郡京城,在后面的知州,定平,安阳,青州一路上都有大小不一的围追阻击,每次出现的人规模都不大,百人左右,都是些武功不错的黑衣人。对几人不下杀手,但也不会轻易的放过,总要耗上一两个时辰后才会撤离。
第一批出现的人被九人打杀了大半,后来的就只有三分之一,再四分之一,本来一路上就马不停歇,越到后面出现围堵的人武功就越是高强,渐渐的体力都有些不支,凤旭尧刚开始还暴怒,到后面索性就放慢了速度,到第六日清晨终于到达南郡边境之城南邑。
此时天色刚亮,过往的行人并不多,凤旭尧率先驻马停住,飞身落到了玉玲珑的马上,从后面搂住了她。
“没想到没有多少交情的南郡王愿意这么长途跋涉的过来给我送行,还真是荣幸至极啊,这一路送行的人已经够多了,南郡你就不必亲自来送了,这般盛情盛意我跟玉儿早就笑领了。”凤旭尧望着城楼上某处,愉悦的声音传了出来。
其余八人也顺着凤旭尧的视线望去,只见一人负手立于五丈多高的城楼上,清晨的凉风簌簌的吹动着他漆黑的衣摆,墨发随风飞扬。
须臾,黑影一闪,南宫昊天已经落于几人马前。
“凤少主要大婚入赘西靖公主府,于东海母妃之血亲于西靖王室之邦交本王都应前去恭贺一番,虽不能亲自赴宴喝杯喜酒,送份礼还是可以的。”南宫昊天依旧负手站着,眸光清冷,清浅的笑意只停留在嘴角。
“送礼找人捎来就是了嘛,何劳郡王亲自大驾呢?”凤旭尧也跟着笑了笑,满面春风。
“这礼太重,必须由本王亲自来送。”南宫昊天目光凝在被凤旭尧搂着的玉玲珑身上,眸子里冰水微荡。
“郡王送礼也应该上门是吧,要不跟我们一起去西靖,喝杯喜酒再走?”无视南宫昊天凝望玉玲珑的视线,凤旭尧将头搁在玉玲珑肩膀上。
“不必了,礼到就行,这一路的贺礼两位可满意?”
“自然满意,郡王深明大义,明辨是非,为人臣子,能做到如此,凤某甚感敬佩,礼送到此就已足够,再送下去,郡王也不好交代。”
“本来这份礼要等各位出了南郡境地才算送完,但如今情形已不容我再行送下去,太师府凤少主虽能保全,皇后娘娘却不在太师府中,养育之恩大于天,为了母后之安危,今日只有得罪了。”南宫昊天说完不等凤旭尧回话,已经飞身而起,转眼间一团银光已经打向相拥坐在马上的二人。
银月连星影焰冰儿雪儿白灵都欲飞身而起,被凤旭尧一句不许动给止住。
凤旭尧拦腰抱起玉玲珑,飞离座下骏马,银光打在红棕色的马匹上,转眼间骏马被寒冰给包裹住。
玉玲珑被安稳的放到了地上,凤旭尧立即飞身上了城墙,南宫昊天看了眼站在地上的玉玲珑也跟着凤旭尧上了城墙。
一人白衣似雪,一人黑衣如墨,皆面色平静负手迎风立于墙头。
半个时辰后,出入城门的人越来越多,看到站于城墙上的二人,不由的都停下了脚步,主动围观了过去,不到一个时辰,城门口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玉玲珑双手交叠放于身前,目光一直停留在那抹白色的身影上,凤旭尧转过头对上玉玲珑的视线笑了笑后,对南宫昊天伸出右手微微颔首。
二人皆知这一仗在所难免。
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