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熠慢吞吞的把烟抽完,轻咳了几声,众人一阵抽气,灾难马上就要来临。
“散会。”
闻言,在座的人瞬间哑然无语,出了这么大的事,来到会议室,就为了来表演抽烟么。连一向冷静的李桂也有些惊诧,按着祁明熠的手段,肯定是非把人揪出当场踩个半死不可,可这会儿却突然变卦了。
“没听见?散会。”他伸出葱白的手指,不耐烦的敲了敲桌面,咚咚响,仿佛在众人心里敲响了警钟。
“是是……”这才有顺序的散开,拉紧的弦最终还是松开了。
李桂也收拾好东西准备回自己的工作岗位,却被祁明熠叫住,“准备一份所有高层的详细资料,送到我办公室。”
“是。”她简而有力的应声。野兽到底是野兽,逮着猎物不咬用来玩才怪,除非吃撑了。
即日起,云舟开始加班加点,表面看似悠闲,背地里各个却忙得连上厕所都没有,半个多月后就是中标候选人云舟与恒信的争夺战,马虎不得。只是战争还未开始,就率先丢了盔甲与战袍,这是辉煌的云舟有史以来遭受的第一个迎头痛击。
祁明熠把手里的事情处理了个大概,吩咐李桂守着,自己还是有些不放心家里那个半死不活的,准备回去看看。雨还是下个不停,今天这该死的天气,天气不好就会发生不好的事,祁明熠总算是觉得这句话灵验,公司出了内鬼,家里出了“叛徒”,能不衰么?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躺在床上,祁明熠走过去把祁珞给抱起来,轻声道,“怎么不吃饭?不想长个子跑快快了么?想的话那就得吃饭。”
今天在被窝里钻了一天,祁珞原本就卷的头发变得更加乱蓬蓬的,无辜的眼眸中带了一丝心疼,小手指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向晴阳,“妈妈。”
“你就知道叫妈,又不说别的话。”
祁珞难过的垂下头。
乌黑如玉的眸子有意无意的瞥了向晴阳一眼,祁明熠抓起祁珞的小手亲了一口,温和的笑道,“总算是长了些肉,走,带你下去吃饭。”
门被关上,向晴阳缓缓睁开眼眸,泪水又顺着眼角落下,她已经记不得自己哭了多久,全身上下无一不难受,就像是要死了一样。
祁珞一直叫着妈妈,就连祁明熠亲自喂她吃饭的时候也非常不安分,固执的要向晴阳下来吃饭。不知道是因为要满足祁珞的要求还是担心向晴阳,总之祁明熠把祁珞丢给赵玉之后,就转身上楼。
推开门的时候,竟然觉得有一股悲伤扑面而来,祁明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竟然会因为向晴阳而影响情绪。他缓了缓神,大步走过去用力掀开被子,居高临下的喊道,“起来吃饭。”
“……”
“别装睡,我知道你醒着,不想死就赶紧起来。”
“……”
“要是想死也到别处去死,别玷污了我的床。”
“……”
“喂,你真的作死是不是!”
“……”
“那好,我成全你。”
说罢,他快速窜上床,扳过半死不活的向晴阳,厚实的掌稍微用力,今天早上他给她穿上去的真丝睡裙瞬间就被撕裂。祁明熠趴在她凸起的锁骨上,像魔鬼似的啃咬,“我就让你死个痛快。”
扯开领带,褪去衬衫与裤子,这些动作对于祁明熠来说,已经是熟练到不能再熟练。隔着胸衣狠狠揉了把,也不知道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使向晴阳终于闷哼出声,他得意的勾着唇角,俯身而下,张嘴咬在了她突突而跳的动脉上。
就是这一下,让向晴阳想起了那个他化身为野兽的夜晚,将她狠狠摧残到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整整一个星期都下不了床。瞳孔猛地收缩,迸发出哀痛的光,向晴阳回了魂,用力全身的力气,狠狠将身上的男人推开,随便捡起地上的衬衣,边穿边跑出门外。
祁明熠意味深长的笑开,黑眸中一抹阴鸷闪烁而过,慢条斯理的起身,去更衣室穿衣服。
见到穿着黑色衬衫的向晴阳跑出来的时候大家都吓了一大跳,祁珞大声的喊“妈妈”的时候大家又是吓了一大跳,这小东西会说话,简直是奇迹。众人惊诧得忘记拦向晴阳,对祁珞会说话的震惊程度不亚于向晴阳即将要跳崖的事实。
晚上十点钟,清峰银纱逃出一个衣裳不整的女人,大概是碍于入口那里有人守着,保镖都见她往山上跑,那可是死路。
祁明熠的衬衣有三颗扣子还没来得及系上,性感的胸膛若隐若现,边走边穿西装外套扣扣子的动作更是差点让人发狂。他一下来就吩咐人出动,自己也开了车追出去,这一回千万别被他逮到。
天气冷得让人的血液差点凝固,雨水侵蚀了山路,寒风肆虐着斑驳的树枝,树影在冷漠昏黄的路色下疯狂的舞弄着,煞是骇人,刺骨的寒风参和着雨水迎面而来,痛如刀割。
天气再恐怖,也没有贺祺已经抛弃她这个事实来得恐怖,踩在冰冷水泥山路上的玉足疼得刺骨,却也没有心来得痛。
在这个世界上有两个贺祺,一个笑起来的时候像个天使,温暖而让人心安;另一个不笑的时候像个魔鬼,恐怖而令人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