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巨大的液晶正在直播午间新闻,祁明熠衣冠楚楚的出现在镜头里,面带浅笑,温和有礼,接受记者的采访,脖子上还围着从向晴阳那里强行抢去的围巾,帅气逼人。
“快看快看,”艾妮叽叽喳喳的叫,手指着巨大的屏幕,“你老公出现了!”
“你吵死了。”施珄榭皱了皱眉头。
“又不是叫你,滚!”
“祁先生,请问您和祁太太是怎么相遇的?”
向晴阳娇躯一僵,还能怎么相遇的,不相遇最好,现在一想起来她就后悔,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回答。
“秘密。”
“请问您和祁太太相恋多久了?”
“秘密。”
“请问您和祁太太什么时候举办婚礼?”
“秘密。”
错愕的不仅有记者,而且还有包厢里的人,艾妮边剥着虾壳边说道,“这叫哪门子的采访啊?”
“不久之前你还和影后丁小姐传过绯闻,祁太太在意这些吗?”
“肯定不会在意。”祁明熠面带得体的微笑,眼神却渐渐冷起来,她巴不得他去死,死得越远越好,怎么可能会在意这些。
后面还谈些什么,向晴阳没心情去理,微微垂着头,自顾自地吃饭。
艾妮大白天喝个喝醉,像个泼妇似的发疯,叽叽喳喳的一直骂人,臭男人,坏男人,抓去浸猪笼……骂到最后,添了“贺祺”两个字。
向晴阳身形一僵,顿了几秒钟,接着又像没事人似的继续吃吃喝喝。酒足饭饱之后,施珄榭去签账单,向晴阳扶着艾妮摇摇欲坠的艾妮在一旁等着,结完帐之后边一起出了饭店。
“我扶她吧,”施珄榭朝艾妮伸出手,向晴阳却不从,他又呵呵笑道,“你放心,我不喜欢吃豆芽。”
“闪开,”艾妮推了向晴阳一把,朝施珄榭靠过去,借着酒意说胡话,“我不喜欢女人,我还是比较喜欢吃螃蟹,呵呵呵呵……”
“嫂子,她上我的车,你开她的车吧,我送她去学校。”
对于“嫂子”这个称呼,向晴阳还真的是不习惯,她努了努嘴道,“不用了,我开她的车,让她坐副驾驶就好。”
施珄榭贼贼笑了两声,拖着醉酒的艾妮上了他那辆限量版法拉利,然后当着向晴阳的面正大光明的开走。说了要她开艾妮的车,可你倒是给钥匙呀,连钥匙都不给怎么开,向晴阳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也不知道艾妮会被带走会不会有事情,情急之下,她拨通了祁明熠的手机。
“什么事?”祁明熠似乎很忙,语气很急。
“我……艾妮被带走了。”
“她又不是我老婆,我为什么要管她?还有,你打电话给我就为了这个?”
“嗯,她是给施珄榭带走了。”
“他最讨厌吃豆芽,还有,没事的话我挂了。”
“有事!”生怕他下一秒就挂电话,向晴阳急忙出声,“艾妮……”嘟嘟嘟,手机瞬间就忙音。
向晴阳望着被挂断的手机,一脸无奈,就算再忙也要听她把话说完呀。怔了许久,被一道磁性的男声拉了回来,郁流旌不知何时出现了在她的面前。
“你什么时候来的?”
“为什么要结婚?”他低低的问出声,受伤的眸光暗涌。
向晴阳有些反应不过来,首先,之前见到他的时候,都是穿的休闲套装要不就是一身劲装,此时全身正装仪表堂堂的模样,她只在那个危机四伏的宴会见过一次。再来,他静悄悄的出现,然后又突然问出让人不好回答的话语,向晴阳不愣住才怪。
“为什么要结婚?”他又阴郁的问了声。
“这个很重要吗?”
“非常重要。”
“不关你的事。”语毕,向晴阳转身就要走。
“为什么不关我的事?”他猛地拽住她,挺拔的身形稍微移动,绕到她跟前,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喜欢你,所以关我的事。”
“……”她怔怔的看着他,眸底有不置信在涌动。
郁流旌原本是短碎发,飞扬的刘海遮住了额头,给人痞痞的味道。现在却是时下最流行的纹理烫飞机头,额头饱满光洁,浓眉大眼,一个大男人的肌肤却是吹弹可破,肤白唇红,再加上这么一身合身的手工西装,绝对胜过白马王子。
“我非常讨厌漂亮的女人,一见到漂亮的女人就想往死里虐,但是你不一样。我承认,一开始我对你不好,可是……我……我没有做过后悔的事,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有善待你,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好好照顾你。”这是郁流旌有生以来说过的最动人的话了。
肩膀上的枪伤疤痕犹在,他没有去处理,也不想处理。就让它留着,这是向晴阳留下的,就如同那晚她帮他取子弹的神态,深深的烙印在自己的心底,不可磨灭。郁流旌都觉得自己快疯了,天天想着一个女人,甚至答应了老头子的要求回了和扬,穿上了伪善的西装。
这一切,都是为了向晴阳。黑暗的生意再挣钱,也没有穿着西装出入各种上流的场合来得光鲜,没有好的身份,又怎么和别人争眼前这个独一无二的女人?
“我结婚了。”
这四个字,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将郁流旌的心一寸寸凌迟,鲜血淋漓,却又不得不承受着。这些天他很忙,整顿了千诱,又接手了和扬,就为了跟祁明熠抢人,可他哪里猜得到中间会发生这些事,现在,似乎晚了……那本刺眼的小红本,就是血淋淋的事实。
“离婚,我让人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