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一家人都是厚脸皮,清浅选择沉默干饭。
翌日,孙郎中便被清浅请回了慕王府,给吴秀才看病。
知晓清浅口中的夫家是慕王后,孙郎中也是惊讶得合不拢嘴,直接指着清浅的鼻子骂道:“小姑娘油嘴滑舌,满口谎言,你这是小门小户吗?你这是老头一辈子都高攀不起地高门贵户!”
清浅被吼得无话可说,只能讨好着将孙郎中请进门。
“郎中,我这不是怕告诉你们真相,你们就对我态度恭敬了吗?那多没意思那。”
孙郎中翻了个白眼,哼哼两声,不过清浅说得对,要是清浅一开始就表明了身份,他还不一定能和清浅相处得那么好。
想到这,孙郎中也不气了:“小丫头,你若身份如此尊贵,大可不必看别人脸色行事。”
清浅叹了一口气:“郎中,你可听说慕王娶亲了?”
孙郎中偏头想了下,没有的事,慕王才刚回来不久呢。
想到这点,孙郎中就门清了,知道清浅的身份那,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给吴秀才看了病,孙郎中给他开了几分膏药,让他早晚各抹一回,用纱布包着,过不到半个月,就能药到病除。
吴家夫妻俩很高兴,思浅的课程也安排上,顺带让冬苑跟着一起学学药理。
安排完这些事,清浅跟着孙郎中去了店里。
药馆里,小六和小七正在招待人,丹草已经能上手简单诊脉,看看小病了。
孙郎中很是欣慰,坐在一旁教导,清浅走了进去。
“东家来了。”
小六本就一定盯着清浅,如今见她进来,立马朝角落里乖巧坐着的小丫头挥了挥手。
小丫头脸色蜡黄,瘦骨嶙峋,脸上透着病态,走过来的时候,清浅都怕她倒了。
她微皱了眉头,小八未免太弱不禁风了。
“东家,这就是小八,被看她这样,实际上脑子很聪明的。”
小八胆怯,面前的清浅穿得华贵,一看就非俗人,自个站在她面前是相形见绌,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心里越发自卑。
“东家好……”
她的声音也跟蚊子般,不是清浅怀疑,而是脑子聪明,体力跟不上也没用那。
“你且把手伸过来。”
小八不解,可还是战战兢兢地伸出那皮包骨的手臂,清浅的手放在了她的脉搏上。
“你小小年纪,怎会身体如此亏空?”
这哪里是年轻女孩应有的身体,而且小六和小七的月银相比较其他店铺伙计,不算低,她又是管钱的,莫不是平日自己在家都不吃东西?
清浅觉着奇怪,眼神都变得犀利起来:“你平日在家都做些什么?”
“我……我……”
“东家,小八平日在家就是养病,休息,然后给我们做晚膳。”
小六见清浅脸色不佳,还以为清浅不喜欢她,赶紧护在了身后。
清浅瞧着护犊子的小六,笑了下:“那她天天照顾你两伙食,身体虚成这样,你们一点想法都没有?”
小六蹙眉,按理说他们现在日子好过了,小八身体也应该养好一些,为何她反倒越来越虚了呢?
“东家,您这么一说,小八平日里,我好像都没见她吃过晚膳!”
小七上前,指着小八:“小八,你实话实说,在家是不是不吃东西?”
小八低头,支支吾吾半天没说话。
小六则握住了她的手,语重心长道:“小八,是不是月银不够用?”
小八见三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才说了实话。
“我……我吃不下去饭……”
许是饿极了,饿过头了,她的身体虽然很饿,却吃不进去东西,每次一吃,胃里难受,就全吐了出来。
几人听她这么一说,想看一眼,都觉着奇怪。
“但以前你不会这样啊?我们给你的馒头也吃下去了。”
小八自个也觉得奇怪,还以为是自己的病加重了,不敢告诉小六和小七。
清浅却觉得不对劲,如果是厌食症,那可是没胃口的,但听他们的话,小八分明是想吃东西的。
“你跟我来后院一趟。”
小八看了眼小六和小七,跟了上去。
后院有休息的厢房,两人进了屋,清浅让小八脱了衣裳。
“这……姑娘这是要作甚?”
在别人面前宽衣,她可没那么大的胆子。
清浅知道她害羞,特地跟她说清楚:“我认得一种家宅里的寄生虫,此虫一般会出现在阴气重地,我听小六说过,你们现在住的屋子,是便宜买下来的,前主人一家七口人,全冻死在了家中,那种虫子食人阳气,最喜欢你这种身子骨弱的人。”
小八听清浅这么说,吓得小脸惨白,顾不得其他,赶紧将衣裳褪去。
清浅让她转身,看着她那背上突出的骨头,眼眸闪过。
清浅的手放了她的背上,一道灵力潜入,不过一会功夫,一条长虫从她的脊梁骨处蠕动,攀爬在她的皮下。
这条长虫莫约已经有五十厘米,想来是一直吸食小八的精气到现在,稍微在晚点,小八就要没命了,吃不下东西也是它导致的。
“我得将那长虫取出来,你忍着点。”
小八闷哼一声,也感觉到了在自己背上爬动的东西,毛骨悚然得不敢乱动。
清浅将她皮肤划破,拿出了一个水晶瓶,从她的脖子上将那条虫子弄了出来。
虫子的模样和蚯蚓很像,却浑身黑色,脸上都是突刺,看不见五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