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九二年开始,妇女的选举权就一直是一个焦点问题。随着冲突的加剧,街头演说,抗议比比皆是。艾丽卡所身处的阶层,长辈一般是严格限制子女加入这场潮流的。
但潮流,总是是不可抵挡。
律师上门的时候,艾丽卡已经做完了晨读。道顿先生对艾丽卡提出的事情非常上心。昨天下午的时候,他就给艾丽卡联系了伦敦当地的一家医科大学。
四月,新的一个学期已经开始。虽然,在道顿先生的慷慨捐助之下,艾丽卡很顺利的插班学习。但对于艾丽卡来说,她还面临着两个严峻的挑战。
首先,她必须跟上医学院繁重的学业,她比别的学生落下了整整半个学期的课业,绝对是一项很艰巨的任务。其次,就是她还要补齐自己医科之外的其他学科,那些繁重的阅读写作,也不是很容易就能完成的。
“艾丽卡秀,你在阅读莎翁的著作?”
艾丽卡看着这个年轻的律师,觉的这也是挺有意思的。年轻,往往意味着不按照常理出牌。
“我在为我周一开始的课程做准备,我可不想到时候出丑。”艾丽卡微笑回答。虽然知道对方是律师,但他的来意,艾丽卡还没有弄清楚。
莎士比亚是她今天早晨的研读项目。也是她即将开始的第一周,大学文化课布置的内容。
好在莎士比亚的著作,原身在私立学校里已经系统的学习过了,对于第一周的文化课,艾丽卡还能过的相对轻松。
不过后面的科目,那些诸如司各特、拜伦、夏多布里昂、柯勒律治···
艾丽卡表示,她从来没有听到过这些人的名字,是干什么的?她完全不知道!
“您这么年轻就可以为学校的学生上课了?”年轻的律师看艾丽卡的表情有些僵硬,就补救了一句:“其实就算是当助教,也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抱歉,我想您大概是曲解了我的意思。”艾丽卡对着律师很灿烂的笑了一下,“我是插班的新生。”
接下来,艾丽卡有幸欣赏了这位律师堪称‘奇幻’的表情。
对方很快就从这段小插曲中跳了出来,他的本来目的也就是缓和一下气氛,既然目的达到了,年轻的律师先生挺直了身板,很认证的对艾丽卡说:“艾丽卡秀。我想我要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科林,这次来是要和您洽谈一下,您的一位‘远房亲戚’的遗产继承问题。”
“遗产继承?”艾丽卡曾经以为这个词语一辈子都不会和她有什么关系。毕竟这个时代好像是不允许女性继承财产的吧?
科林看艾丽卡看他的古怪表情,就把自己的腰挺的更直了。“是的。您的远方亲戚梅女士,委托我和在她故去之后,把这份遗产交给您处理。”
“这是您和梅女士的亲缘证明。”科林拿出了一份单页的文件。上面字不多,但有很多个盖章,看上去非常的专业。
艾丽卡把这份文件放到了桌上。这个时代错综复杂的家庭关系不是很容易就能解释清楚了。道顿家也算是复兴式的家族。之所以他们敢以贵族在外自居,其实不仅仅是因为道顿先生那个小的可怜的封爵。
往上回溯好几代,他们家大概还出过一个男爵吧?
所以家庭关系这种东西,只要你想要串联,总是可以弄出来的。关于这一点,后世还有一个小世界效应可以佐证。*
科林看艾丽卡兴致缺缺的样子,就又拿出了一份文件。
这份文件很厚,上面的字密密麻麻的,“艾丽卡秀,你只需要看一看最后一页上的内容就好了。”真金白银的东西往往更容易吸引到别人。
艾丽卡按照他说的话,看了一下最后一页上的内容——三万英镑的财产。有这么一份财产,放在嫁妆里也能很好看了。
艾丽卡抬头看着科林,她不信任这个陌生人。这个年代可没有什么身份证,看人大多凭借谈吐和介绍信,一个不防备就被骗了:“或许你可以告诉我,我那位‘素不相识’的‘远房亲戚’是什么时候离开人世的?”
“三天前。”律师的声音有些沉重,“她死于肺结核。”
艾丽卡点头,如果是真的,这可是一种很折磨人的死法,在这个时代的不治之症里,肺结核这个名称就带着一种死亡的阴影。
“她是一位很值得尊敬的人。梅女士年轻的时候是一代名媛,一直以来,她致力于慈善和女权运动,空下的时间还出版了两本脍炙人口的。”
“她没有孩子的话,也该把自己的遗产捐赠给慈善机构啊,怎么会来找我呢?”
“五天之前,梅女士病危期间听到了您在纽约法庭上的故事。她觉得您潜藏着很好的品质,敢于站出来,坚持自己的原则,履行自己的权利。不是所有的秀都愿意公开的站在法庭上说出自己的证词的。私下透露一句,您逃家的那个部分,梅女士尤其喜爱。”
年轻的律师大概不知道,他在说道梅的时候,眼睛里也好像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艾丽卡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既然道顿先生把这个人放了进来,也就是让她自己看着办的意思。
只能说,过去道顿先生管她管的有多严,现在就放的有多松。
如果艾丽卡真的继承这三万英镑的遗产,那么她的嫁妆也会好看很多。即使没有,道顿先生也没有什么好损失的。如果她是道顿先生的话,也会选择放任不管的。
但艾丽卡不得不承认,她在听到这位梅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