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仆和下等人?”王恂忽然听她这么一说当场就愣住了。
他没想到她会知道这个,她一直活在阳光底下,她的世界和他的本没有交集。
那些阴暗的,不平等的东西,他甚至希望一世都在她面前隐藏。
他想了想大致猜到了消息的来源:“我知道了,是陈蓓告诉你的吧?”忍不住的咬牙切齿,“那个该死的女人!”
慕初晴的眼光依旧胶着在他脸上,听他这么一句,无声但竟像是多了几分谴责。
王恂看着她眼里的执着,半天没说话,最后长叹一声:“慕慕,在族里受歧视的并不只是你们人类啊。在很早以前,就连我们这样的混种,也是受歧视的。”
“欸?”慕初晴呆了呆,“这又是怎么说的?”
“最早的时候高傲的龙族一样是看不起我们这些由别族女妖生下来的孩子的。我的兄弟里,有老虎所生,有人鱼所生,甚至有雌马所出……”慕初晴听到这里,忍不住腹诽龙族的口味真重真杂,“在讲究纯血种的当时,就连我们这样的混种,那些老龙族也是不放在眼里的。但是现在呢?我们不是照样被他们所承认,被他们所尊敬,并且被他们所看重?地位,不是靠别人赐予的,而是要自己去努力获得的。”王恂淡淡说道。
时代在变,情况在变。没有什么会是一成不变的。随着这个末法时代,科技的越来越进步,龙族生存空间越来越压缩越来越变小,他们内部的腐败和一些古老的规条,实际上也在时代的车轮底下被重重碾过。
族群为了生存,就要改变。
只是有些人善于抓住时机,善于利用时间,而另外一些人,却更擅长于怨天尤人罢了。
甚或者,被怨念控制了自己,被变成了执念的奴隶。
当初陈蓓做他的奴仆的时候,他就看见了这个女人眼中燃烧的怨恨之火,而他自问没什么对她不起的,问心无愧之余,之所以会对慕初晴说这番话,不过是怕她因为和那个女人曾经关系亲近,而被她带到坑里去罢了。
“真的是这样么……”慕初晴喃喃。
王恂叹气:“所以不要再说什么下仆和奴隶的话,我当初对陈蓓也算客气,她虽和我住的只差了一墙之隔,但我自问除了要她每天来做做饭,每周来打扫一下卫生之外,没随便支使过她。不过好像,”他摊了摊手,“就算只是这样,在她眼里就已经是一种很大的侮辱了。”唉声叹气,“我冤枉啊大人,小的我真是冤枉,明明当时我对她和善的笑一下她都会瞪我的,到底谁是主人谁是仆人啊!”
那会儿他还觉得自己热脸贴冷屁股呢,外表是美少女脾气差的可怕,这种女人真是……绝壁不能让他老婆被带坏有木有?
“唔……”慕初晴回想了一下。
的确,她和陈蓓住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除了每天晚饭时间陈蓓会先一个人去打两三个小时的工之外,其他时间该学习的,该看书该复习的时候,她都在。
假若要把这个算作是侮辱的话,也的确有点儿牵强。
但在陈蓓的角度,或许当时被选上作为侍奉者,被耳提面命如何服侍主人的欲.望之类的,哪怕最后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事情发生,这件事,却依旧让她难以忍受了吧?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有些事情,跟具体发生了什么关系不大,但若是跟之前经历了什么联系起来,怕就成了大事了。
慕初晴于是勉强的接受了他的说法,这件事,暂且就这么过去不提。
但不久之后,龙族那边就传过来的消息打破了短暂的平静:私下偷偷过来说是要看看弟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孩子的睚眦,人类名字叫做王恕但性烈如火的男人,王恂的二哥,在h市失踪了,完全联络不上。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