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救月见。”
长发玉盏突然开口说,“它来了,去救月见。”
说完研究室的门就开了,华玉盏只看了一眼,再回头已经不见长发玉盏的身影。
——冲他至少是关心桑宁的,就放他一马。
华玉盏转身就本出研究室,走廊里潮湿的咸腥扑面而来,带着浓浓的腐坏的气息。光滑的地板上似乎一路流淌着断断续续的水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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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宁□枯的爪子捂住鼻口几乎不能呼吸,更发不出声音,想搞出些声响引起霍阳的注意,却连她的脚都够不到地面。
桑宁第一次距离这个怪物如此的近,听到怪物在耳边呼吸时嘶嘶的杂音,身体所触之处冰冷坚硬,不像靠着活物,倒像是靠着一坨冷冻过的腊肉。连靠着它的那半边衣服也渐渐被它身上的水洇湿。
够不到地面,桑宁就只能两脚用力向后踹怪物的双腿,踹得脚后跟发麻,怪物却似乎一无所觉。
肺里的空气渐渐用尽,怪物的手却有一瞬间松动,像是有些认出她,却奇怪她怎么还没有被他杀死。
桑宁趁机狠狠吸了一口气,正听到霍阳在走廊里喊:“小师妹?桑宁??”
她用力扒开两根干枯的指头,快速喊着:“霍师兄!我在——”
怪物又一次紧紧匝住她就要把她拖走,霍阳已经听到桑宁的声音,他刚要循着声音的方向去找,一个人影已经飞快的越过他奔向转角。
华玉盏腾空一脚踹向怪物的头,桑宁仿佛听到耳边传来骨头断裂的声音,抓着她的手松开了,桑宁跌到地上,怪物一时受到重创,本能的飞窜而去。
桑宁坐在地上大口呼吸,华玉盏蹲下来看着她,“桑宁,有没有哪里受伤?”
桑宁摇摇头,这两天受到的惊吓太多,她反而没有又在鬼门关走一遭的真实感了。也许她只是一直都觉得华助教会赶来的吧。
她抬起头看着华助教,这种时候心里想的却是——都这种时候了,揩点油找点安慰不过分吧?
所以她两手一伸就准备抱住华助教找点“安慰”来抚慰一下自己惊魂未定的小心肝儿。
华助教似乎对她这个举动些许意外,又似乎不那么意外。他没有动,没有伸手接住但也没有躲——眼见桑宁都快抱上了,只差那么一点就要抱上了,霍阳师兄却在这时候背着牧文心吭哧吭哧的跑来——
“小师妹!没事吧?”
桑宁那两条马上就要挂上华助教脖子的手臂僵了僵,又只能悻悻的收回来。
“嗯,我没事。”
华助教淡看桑宁一眼,就装作从没有看出她刚刚的打算似的,若无其事的将她扶起来。
只是转头看看霍阳,“你怎么也在这里?”
霍阳愕然片刻,应了一声:“碰巧……”
华助教笑笑,“还真巧。”
霍阳也无比认真的点头——嗯,每次都很巧。
他心想华助教连那种怪物都能对付了,要是对自己起了疑心,解决他还不跟捏虫子一样简单?这下他是死都不能承认自己有什么心思的了!
华助教扶着桑宁的手并没有松开,突然感觉桑宁抓着他的力道紧了紧,转头看见桑宁紧张的盯着前方——
他和霍阳都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这下连霍阳都惊叫了——“华,华助教!”
两个华助教,一个长发一个短发。都穿了烫银边修身白衬衣,一个长袖一个短袖。除此之外,两个人眉眼五官一模一样,连姿态气质都惊人的相似。
霍阳回头看一眼华助教,再看走廊另一端的人,再看回来——头转得像拨浪鼓。
这是在玩大家一起来找茬吗?
华助教竟然有双胞胎兄弟?这样的祸害一个还不够吗?一下还生俩?
“霍阳同学。”
华助教只是冷眼看对面那“人”一眼,依旧气定神闲,对霍阳皮笑肉不笑的说:“你能先带牧文心去医务室看看吗?”
“……好。”霍阳不甘心也只能先走,可是敏锐如他已经嗅到了一丝隐情的味道。这种时候居然都不能旁观看个究竟,他只能朝桑宁猛打眼色——不许一个人藏着,回头一定要告诉我!
可惜他眼色还没打完就被华助教冷冷的目光打断,在恶势力面前只能暂时低头,背着牧文心走了。
桑宁疑惑地抬头看向华助教,既然这个跟华助教一模一样的“人”并不是袭击她的怪物,而他们又一起出现在这里,那么“他”并不是个危险的东西了?
“华助教,那个,到底是……?”
华玉盏低头看向桑宁,面对着面,直看进她眼里去——
“我现在还没有办法跟你解释清楚他是谁,就算说了,你现在也是不能理解的。不过他并不会害你的,明白吗?”
桑宁点点头,华玉盏眼角淡扫长发玉盏一眼,对方也正有那么点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因为他居然没有在桑宁面前落井下石,还替他说话。
——这就当是为他对桑宁安危所用的那份心吧。
但是。
“但是——”华玉盏很严肃的转折了一下,“你要答应我,今后绝对不能再靠近他,好吗?”
华玉盏是绝对不吝啬于当小人的。
当他明白那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如何有人能明白他的惊讶。只是他并不乐于摆在脸上罢了。
他堂堂一个妖界闻名独一无二的神偷,即使现在已经不同于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