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的李向东有点恨铁不成钢似的狠狠点了二喜额头一下,“这憨货不想去工兵团。”
李向东的解释让张光军、苏景宏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诧异让张光军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推了推依然耷拉着脑袋的二喜,“二喜,说说什么想法?”
努力把心底这一刻涌出的烦躁压下,二喜抬起头看向张光军,脸色有着少有的认真,“连长,我觉得我不适合工兵团,你看我连工兵团是干啥的都不知道,而且班长也说了,工兵团是好单位,是所有官兵削尖脑袋也想进的好单位,我又不聪明去了也是丢人。”
二喜认真到有些严肃的回答让张光军有些发懵,要让张光军带兵张光军绝对是一把好手,可让张光军劝人,张光军自认为没那两下子。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张光军直接看向苏景宏,示意苏景宏上,好笑的看着三人,苏景宏挤开李向东坐在了二喜身边,“二喜,别说你,就是在座的每一个都不了解工兵团,但咱是当兵的,不能因为不了解就退缩是不是?没有谁下生就会跑,不会的鸳,不懂的咱问,鼻子底下一张嘴,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谁也不比谁多点什么,这个简单的道理你怎么转不过弯。”
慢声细语的苏景宏柔和的安慰声让二喜烦躁的蹭了蹭头皮,“排长,人多的地方事多。”
二喜不算回答的回答让苏景宏挑了下眉梢,不怕二喜有情绪也不怕二喜发脾气,只要肯开口就行,苏景宏脸上的笑意加深,没有急着接二喜的话茬而是看向李向东,“东子,工兵团是什么单位,你当兵五年应该听说过不少,尤其是这两年更是名声大噪,按说绝对是顶呱呱的好单位,可是现在论心情说,你是想留在新兵营还是想去工兵团。”
虽然不明白苏景宏什么意思,但李向东还是沉吟了一下,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挠挠头皮,“想留在新兵营,毕竟做熟了。”
苏景宏呵呵的笑了,收回落在李向东身上的目光转而看向因为李向东意外答案而发呆的二喜,眼神充满安抚,“二喜,你看,因为习惯了所以就连李向东都不愿意离开新兵营,虽然不知道你想去那里,但排长想无非就是一些偏僻的地方,你是不是认为人少事就少?”
二喜下意识的点点头,有些迷茫的看着苏景宏,苏景宏拍拍二喜的头,没有躲闪二喜直楞的目光回视着继续说道,“二喜,不是人少事就少,你能保证过去一个偏僻的地方就没有争端吗?不能吧!所以看一个单位能不能留住人看的不是条件而是领导,有句古话士为知己者死,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缓缓的劝慰声不知不觉吸引了所有的新兵,围坐在一起的新兵或是好奇或是沉思的看着脸上带着淡笑的苏景宏,看到所有新兵围坐过来,一直想找机会给大家说一下工兵团的苏景宏脸上挂着亲切的笑,“你们只是知道工兵团条件好待遇高,可你们知道工兵团最吸引人的是什么吗?”
意味不明的询问让所有人齐齐的摇头,就连二喜都不自觉的跟着摇头,苏景宏呵呵的笑了,眼神闪耀着一股称之为敬佩的目光,“因为工兵团的那些高级军官,说一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一点都不为过,整个工兵团上到团长魏占国下到各班班长最出名的就是护短,有事关起门内部解决,但外人绝对不能欺负工兵团的战士,否则的话,魏团长敢扛枪替战士出头,我记得魏团长曾经说过一句话,自己的孩子怎么打都行,但是外人不能碰一个手指头,这也就是这两年为什么工兵团最吸引人的地方,当兵的图什么?不就图一个护的住士兵的好领导,等你们进了工兵团你们就知道了,工兵团的战士走出营区那都是腰板溜直神采奕奕的。”
伴随着汽车的轰鸣声,苏景宏慢声细语的讲解让二喜烦躁的心慢慢的平和下来,从苏景宏口中透出的点点滴滴中,二喜在心底默默的画出一个高大充满正义的团长形象,从苏景宏的讲述中,二喜不知道怎么想起,这见过面的魏团长很像前世曾经听过的一个师长,虽然不知道姓什么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护犊子劲跟苏景宏所说的魏团长很像,二喜还记得那时候经常听炊事班小塘絮絮叨叨的说着为什么没遇见那么好的领导。
虽然只是笑话,但不可否认,那时候被经常念叨的二喜也曾有过羡慕,那样的领导可遇不可求吧,暗暗羡慕后二喜失笑的压下。
但,静静的回想着的二喜脸上露出了一丝平和的笑,就连眉目间的失落都消散了很多,这样一直密切关注的苏景宏松了一口气,其实对于二喜的心情,苏景宏能够理解,三个月相处,简单的二喜所思所想苏景宏不说猜的透透的也差不多,无非就是不想惹麻烦。
这种好听点叫做听话、难听点叫怕事的行为在很多农村兵身上都能够找到影子,苏景宏能够理解这样的行为,腰杆不直后台不硬,没有任性的权利是每一个农村孩子走出偏远农村不得不学会的第一条生存守则。
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苏景宏收起了有些走神的思绪,拍了拍巴掌,把陷入沉思中的新兵叫醒,当一双双闪烁着光彩的目光落在身上时,苏景宏脸上有着少见的肃然,“作为你们曾经的排长今后三年的战友,我希望大家记住一句话,有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