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角一哆嗦,骂人的话说了一半,哭腔和鼻音就全都不争气的自己绷不住,跑出来了。我捂着唇,低着头,不想让他看到我被液体浸湿的双眼。
“顾星,婴灵一般都是男跟母,女跟父。”阿赞说话还是一样的理智,理智的让人生气,可是他接下来的语调,却让人怨恨他的一颗心,如同奶油一样的融化了,“宝宝你是蓝孩子,我曾经有过一个儿子,那样的可爱”
我绷不住,眼泪决堤一般的下来,想到杨琳的屈辱和痛苦。
只感觉整个灵魂都在颤动,我有多久没有见到她了
连我自己都快忘了
这本来她是我一个结痂的伤口,如今碰到一个破卖佛牌的家伙,居然莫名其妙的被揭开了。
他抽了两张纸巾,居然没心没肺的递给了我,“擦擦眼泪吧。”
“我没流泪。”我明明满嘴的哭腔,却特别的嘴硬。
想骂死他,却害怕哭腔暴露的太多,让他看到内心全部的脆弱。
阿赞艾为人是那种少见的温柔,他双膝都跪在我面前,像是在恕罪。但是双手当中拿着湿巾,轻轻的左手和右手一起帮我擦着眼泪。
他有些叹息一般的说着:“顾星,你怎么这么倔呢,错的人是我。你不用折磨自己,也不用伪装自己的情绪。”
“人活一世,不争馒头争口气,我不能在你这种渣男面前哭。她当年还那么年轻,你怎么忍心对一个对一个少不更事的女孩下手,你也太渣了吧你。”我明明哭腔越来越重,心就好像破碎了一地一样的难受。
却非要挣扎的,想要强迫自己不能哭。
他跪了一会儿,安静的等我脸上的泪水都流干,才轻轻的抬首去看我,“我的确是渣男,不过当初,我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也是被迫出国,这其中牵扯到黄河会的秘密。”
“你别以为你说这些,我就能原谅你,你觉得你做什么才能弥补她她已经被你伤成那样了”我现在估计和路边的疯狗没什么两样,脑子里没智商。
对于什么黄河会,红河会的秘密根本不在意,也不关心阿赞亲自和我提起的原因。倔强固执的就像头妞一样,我就要知道这个该死的黑衣阿赞,要怎么弥补杨琳心灵上的创伤。
不过,哪怕是再不理智。
隐隐约约之中,似乎也明白他当初和杨琳应该有别的隐情,才会成就他如今成为泰国的黑衣阿赞。
并且在圈内功成名就,成为一个比较有名的大师。
阿赞沉默了一会儿,反问我:“你不觉得我现在不出现在她的面前,不闯入她的生活,才是对她最大的弥补吗你看我这张脸,她哪怕在电视上看到,还会认得我吗”
一想到阿赞那张美白针过量的整容脸,我就想笑,却是那种自嘲伤感的笑。
阿赞艾整容,未必是为了好看,也许更是为了隐姓埋名。
我弄的自己好像杨琳的娘家人一样盘问阿赞艾,“你多大了,我要知道真实的年龄,你不要骗我”
“二十八了。”阿赞艾好像松了一口气,很平静的回答我。
阿赞艾那张脸,顶多也就是十四五岁的样子,居然已经有二十八岁那么成熟了。我也是觉得够够的,整容还把自己整的那么年轻。
我又开始后悔,一开始,原谅他太早了。
但是既然开始问了,就是给他一个台阶下,总不能反悔吧。
“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原来都那么老了。”我咕哝了一句,故意让他难堪,然后继续干巴巴的问他:“本名什么来历”
“来历现在告诉你还不是时候,不过我可以先告诉你我真实的姓氏,我姓蒋。”阿赞艾给人的感觉就是温和的温泉一样,表面上清澈温润,清波柔和。
实际上可以炙热翻滚,狠狠的灼伤人的心灵,内心是真的有一把火存在的。
他对杨琳的感情分毫不外泄,让我对他气不打一处来,可细思之下又发现他似乎又爱的那么的炙热。
刚才他说过,弥补就是不打扰,似乎并不是在逃避责任。
而是爱的深沉和隐忍
我心头微微动容了一下,还是没好气的问道:“你该不会是逃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