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些为难,我自身都难保了。
怎么带着他?
就这么一犹豫,岸上就多了一道火把,朝这个少年照过去。
一个粗重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响起,“鲛人,海水里面好像出现了鲛人。”
“真的有鲛人吗?快把他给抓住……要发财了……”
……
除了这几句贪婪的喊声之外,混乱不堪的黑夜里,还夹杂着几句扶桑国和南洋这边的语言。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岸上的人似乎越来越多了。
大家看到价值连城的鲛人,都混乱成一锅粥了。
跳下去的声音此起彼伏的,那鲛人族少年也吓得面如土色,立刻钻进了海里。
大概在古代,人们对于鲛人还是见怪不怪的。
而且有了特殊的捕猎的方式,那种铁质的绑着麻绳的飞镖一出,一时间居然就是在海面上坠落下了无数朵的涟漪。
还有一些不长眼的,铁钩形状的飞镖,直接就勾住了我的窗户边。
这要是钩在脖子上,要想拿出来,是绝无可能。
我看到这些不长眼的铁钩,自然是退避三舍,抱着顾以沫就跳下了床。里放出铁钩的位置远远的,海面上原本是一片的漆黑。
眼下却被火把照的灯火通明,火红了一片。
水面上是一片的猩红的血液,看来他们的铁钩是打中了某个生物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个鲛人族少年。
臭僵尸已经闯进了船舱,迅速的挡在我身前,“女人,是不是那条臭鱼又来烦你了?我就知道他会惹麻烦的,半路上就把他给扔下海里去了,却没想到又来找你。”
海面上冒血之后,基本上就已经可以确定,他们大概是勾住了鲛人潜入水中的身体。
岸边就传来了欢呼声。
那铁钩子缠的麻绳被人拉起,就见到一个娇小的身躯,被铁钩从脊背扎穿。血淋淋的被拉上了岸,那柔软的身躯在夜空中直接就划出了一个带血的抛物线。
顾以沫在我怀中,“哇”一声就大哭出声了。
她似乎感觉到了害怕,或者是真的伤心难过,眼泪从眼中不断的流出。臭僵尸的脸也僵硬了一下,伸手去擦以沫的眼泪,却被以沫给推开了。
我看了一眼臭僵尸,“你把他扔海里,怎么也不和我商量一声。你看吧,连以沫都生你的气了。”
“我……我扔完就我就忘了,本来是……是想告诉你的。那不是紧张你的身体,一下给忘了,他跟你很熟吗?”臭僵尸的脸上有一丝抑郁,他似乎也跟我一样神经大条。
虽然很可怜那只鲛人,但真的只是萍水之交。
这下我是没资格说臭僵尸什么了,本来对这只鲛人无感的。
命运好像狠狠的捉弄了我一番,在此时此刻,居然让我想起我做过的无数个掉进深海里的梦境。
那些梦境都串联在了一起,让我一时间迷离,陷入了深刻的回忆中。
我……
我似乎还有个弟弟,他无数次的出现在我的梦中。
带我下潜到海底深处,无数个夜晚,都在依赖着我。
他被人抓了,心口就好像被匕首狠狠的扎了一般,疼痛的感觉无法言喻。心里头只剩下唯一念头,那就是绝对不能让他有事。
这太离奇了,我居然觉得一只鲛人是我的弟弟?!
可是这种想法和错觉,在脑子里无法抑制!!
我抓住了臭僵尸的衣袂,蹙着眉头说道:“喂,臭僵尸,他……他可能是我的弟弟。”
这下轮到臭僵尸懵逼了,惊讶的看着我:“你有个弟弟,我怎么不知道?”
“我有弟弟,需要你知道,还是他出声了要跟你报备?不要装的我们很熟,我们……我们才认识没多久吧?”我有些没好气的跟臭僵尸说话,心里面还是有些慌乱和不确定。
我也说不大,他到底是不是我弟弟。
如果……
如果他是我弟弟,那不就侧面说明,我前世也是一条鱼么。
我还没穿鞋,光着脚就踏上了甲板。
就见到岸上火光攒动,好几方的人都在争夺交涉鲛人族少年的所有权,站在船头我是真的觉得浑身发冷。
居然想不到任何一点办法,可以把他夺过来。
心急如焚之下,心口的刺痛越来越严重。
就好像他的生死,牵动了我整个灵魂,救不了他我就会生不如死。可人性是自私的,我不会因为这种冲动失去理智。
臭僵尸跟在了我伸手,此刻居然蹲下身,抬起了我的脚踝帮我套上了绣花鞋,“女人,你别紧张。既然他是你的弟弟,我就去帮你把他抢回来。这些人全部加起来,都不是我的对手。”
手里还抱着顾以沫,我站在海风中,吹了一会儿冷风。
发丝在视线之前狂舞着,随手将发丝撩到耳后,“先别动,臭僵尸,这可是南洋。你要是在大晚上的杀人,咱们以后还混不混了?你听过一句话吗?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我自己能力有限,还拖家带口的,带着俩小拖油瓶。
这个浑水,我绝对不能轻易的淌。
哪怕它是我的弟弟
“你想让这三方人争夺?可是……要是我的话,我一定会出主意,把他先分尸了,然后各取所需。”臭僵尸也没白活几千年,算是看透了人性的丑恶,也算是说出了我心底最害怕的事情。
我没说话,站在甲板上隔岸观火了一阵。
大半个晚上,几方的人都在争执不休,最后真就决定要把鲛人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