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我就明白了。
在贞观年间,慌乱之中,他依旧是替我把美人图带回来了。
这卷美人图关乎了真娇龙的性命,可是这真娇龙和瑾瑜之间的关系实在敏感,我不动声色的先不去捡掉出的美人图。
故意用满是泥沙的袖子,给瑾瑜擦额头上的汗。
瑾瑜一张清俊无比的脸,沾上了我袖子上的黄泥和沙子,立刻就变成花猫了。
他有些无奈,“我口袋里有帕子,你伸进去拿。”
“哦。”我伸手找出了瑾瑜身上的帕子,在他的额头上擦了擦,不经意之间就试探道,“对了刚才问你,怎么会在这河上钓鱼,你还没回答我呢。真没想到会这么巧,才从河里出来,就遇到你。”
“别试探我来此的目的了,我不想瞒着你,我是奉命来查黄河会总部的下落的。”瑾瑜拔出了臭僵尸脊背上最后一根箭矢,自己也累的浑身好像淋雨一样,彻底的湿透了。
我只能再次给他擦汗,他已经取出了黄纸符箓,给臭僵尸施术。
臭僵尸虽然和瑾瑜之间没什么信任感,不过他应该知道祝由术的原理,想来也不会忤逆。果真,整个过程十分的顺利。
我单手握住了臭僵尸的手,看着他背上的伤口悄然无声的愈合着。
我看到他伤口在愈合,心里也松了口气,便和瑾瑜扯闲篇,“她还不知道黄河会总部在哪儿吗?”
“具体位置,已经有人告诉她了。只是极难捣毁,我就是个排头兵,过来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一击即溃那地下要塞。”瑾瑜缓缓的说着,他看了一眼天上的明月,“我觉得无趣,就钓鱼了。”
“原来……是这样啊。”我回应了一声。
看到小崽子身上衣服都烂了,忍不住心疼,就把自己身上的南洋那边的紫衣外套先给他披上。
这小子当真是美人胚子。
那紫衣一上身,便有种绝色尤物的错觉。
祝由术虽然在他的身上轮了一遭,但是依旧没有恢复的那么快。
此刻清风明月,他斜靠在甲板上,慵懒的握住了我的手。
不言不语,半眯着眼睛,似是十分的享受。
我的心头却忍不住复杂起来,正在想着,黄河会的地址到底是谁泄露的。进入黄河会的人,可都要签下契约,若说出来必死无疑。
想到这里,我突兀的开口,“到底是谁人说出去的。”
“你自己不会想吗?”瑾瑜没好气的说着,他到了船头,解开了船锚。
电动马达一开,穿就在河面上推开了波浪。
我……
我就是想不出,才问他啊。
我低声说道:“是封初念吗?”
“不是,封初念要是说了,还不得违反契约死掉。这件事情,你就不要多问了,我开船送你回大城。再送你回家……”他把船开起来了,也不去动方向盘,就坐在船头吹风。
进入黄河会,没有签契约的人就进入地下要塞的。
那就只有我和凌轩了,难道他在影射凌轩?
这般说来,瑾瑜倒是想离间我们。
恍然间,我就感觉到了,自己对瑾瑜的疏离。
可是看到地上,瑾瑜做完手术,便随手放上去的断魂刀。
又觉得……
觉得她值得信任。
我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试探他,随口就说道:“我看堕入鬼道的道士,不是蜥蜴就是肥猪的。你……看起来没什么变化……”
“你以为,我戴着斗笠是戴着玩的吗?”他低声的用鼻子说了一句,然后解下来头上的斗笠。
斗笠被他拿在手中,脑袋上,居然冒出了两条修长的东西。
看样子粉粉的,还毛茸茸的。
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
这特么的不是兔子耳朵吗?
这瑾瑜这样一个鲜嫩的小鲜肉,生生就成了兔爷了,若扮起y都不用戴假的兔子耳朵了。
我盯着他的耳朵,看个不停。
他回过头来,撞上了我好奇的双眼,又红了脸,“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小星,我和你在一起这么久,最是了解你了。你肯定在心里喊我兔爷。”
匆忙之间,赶紧再把斗笠给戴回去。
我本来还想忍住笑的,听他这么一说,彻底绷不住笑出来了。
“兔爷多可爱啊,是不是?”我捂着唇偷笑,却见他目光冰凉。
只好敛了笑意。
他有些无奈的叹息,“小星,但愿你能永远都那么开心。”
“开心?我那也是苦中作乐,你好好的堕入鬼道,归顺娇龙。你知不知道我……”我嘴一瓢,差点就跟他说了实话。
可是这些实话说的又有何用,他已经不可回头了。
河风荡漾,马达声声。
这只船迎着刚起的朝阳,缓缓的拨开黄河的水面,前进着。
我们俩谁也没说话,臭僵尸躺了半个晚上。
终于起身睁开眼睛,他用手戳了戳以沫的小脸,小声的跟我说:“以沫好久没吃东西了吧?妈妈,你该给以沫喂奶了。”
“可是……”我犹豫了一下,可是瑾瑜还在啊。
臭僵尸瞟了一眼发呆的瑾瑜,居然上去一把勾住了他的肩膀,跟他套近乎,“紫蜀黍,我们聊聊吧?我妈要给我妹喂奶,你不能回头哦。”
“紫蜀黍??”瑾瑜有些冷冰的反问了一句。
臭僵尸说道:“你辈分比我大,当然叫紫蜀黍了。”
瑾瑜用鼻子说话:“哼!”
我搂着以沫,给她喂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