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舅舅在背后的要挟,这场婚礼她是不可能得到的,不过现在是被阮瀚宇算计了而已。
今天,那个男人匆匆来告诉她,消失了快一年的舅舅会来参加她的婚礼时,当时的她激动得无与伦比,甚至忘了她当妾的身份。
还在很小的时候,当一向贫寒的舅舅带给她各种好吃的和新衣服时,那个时候她就隐隐知道舅舅一定是做了什么大事,有好几次还看到舅舅身边跟着几个黑衣人。
他总是来去匆匆,每次都是趁着黑暗来,会带给她各种好东西,然后还会慈爱地看着她,但从不告诉她,他究竟在外面干些什么。
前几年偶尔能听到有人说起她舅舅是黑社会的头目,但她都不愿相信,刚刚听到席雨轩叫他舅舅恐怖分子时,就知道舅舅正如别人说的那样由黑社会加入进了极端组织。
可不管舅舅是什么,在这个世上都是对她最好的亲人,在她心目中的形象都是极为高大的。
他是她最亲的人。
她满脸泪水,拉着安瑞的手不停地哭喊着。
“我们干这一行的,迟早都会死的,不过是早晚的事,今天阮瀚宇若不能如我的愿,我的兄弟会替我报仇的。”安瑞嘿嘿一笑,张开了带血的牙齿,眼里的光已经穷凶极恶了。
“董事长,那个开枪的凶手已经逃出了阮氏公馆,真不是我们这里的人所为,至于是谁派来的人,现在查无头绪,今天到场的人太复杂了,鱼龙混目的。”正离在查到开枪的人跑了后,只得匆匆赶了回来
阮沐天沉默如青山般站着,不动声色,心里却是炸开了锅。
此情此景,凶险异常。
只要稍不小心,就会人命关天,血肉模糊,他这一辈子经历过跌宕起伏的人生,经历过商场的复杂,也看透了一些人世的恩怨,像这样的未日流亡之徒,在这个时候是什么事情都会干得出来的。
不怕扛抢的就怕不怕死的,这个时候与他们的对峙可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也不是谁事谁非的时候,如何把他们降住,稳住他们先把事情圆满解决才是正理,阮瀚宇显然太过心高气傲了,一向高傲的他是不屑于在他们面前低头的,假怕是曲意和解都不愿意。
他低声吩咐了正离几句,然后慢慢走到了安瑞的身边,和颜悦色地说道:“安瑞,我知道你心疼外甥女,这是人之常情,很正常,你能为了你的至爱亲人,冒死把阮沐民给我们送来,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感谢你,也说明了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同样,阮沐民呢,也是我的亲弟弟,将心比心,我是能理解你的,现在我们不妨好好谈谈,要知道现场虽然你有人在,但我们这边的人更占了大多数,况且丽雅还在这里呢,这个优劣势你也是能看出来的,你能捉住阮沐民要挟我们,我们也能捉住丽娅来要挟你,如果真的火拼起来,谁死谁手还说不定呢。”
阮沐天的话温和有礼,语气也非常真挚,安瑞感到生命正在一点点离他而去,头也开始尖锐的疼痛起来。
他不能再拖了。
“那你说,答不答应我,答应,我就立即叫兄弟们放下阮沐民,不答应,就立即开枪,没什么好谈的了。”他倒是很干脆了。
阮沐天看着他的脸一点点的苍白,连眼光都有些涣散了,此时的他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怎么样?答不答应?”安瑞把最后的那点希望放在了阮沐天的身上,在这个时刻他还是希望丽娅能幸福的,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事,诚如阮沐天说的那样,丽雅也难逃活口,毕竟他们人单势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