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末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甚至带了那么点boss的架势,硬冷硬冷的语气让陆然没敢再讨价还价,很没骨气地答应了下来。
知道这个时候的严末惹不得,赶紧挂了电话。
挂完电话陆然便忍不住捶胸顿足懊悔,既然严末都硬气了,刚怎么就没硬气起来和他死磕,争取明天就把工作给辞了。
陆然也只能在心底懊恼,没敢真给严末打电话过去争取,只好给谢淼打电话发泄,谢淼一听却是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要不然你真得喝西北风了。”
聊着聊着不忘叮嘱陪她出席新书发布会的事儿:“明天晚上七点半的飞机,记得早点下班,别误点了,我也明天赶回广州,到时我去接你。”谢淼这两天去了北京,还没回来。
陆然默默记下时间,第二天特地提前一个小时下班。
她去跟严末请假时严末还扭曲着一张脸,虽不至于像昨天那样“刷”的黑了,却也没像以往那样清雅和煦,和颜悦色,总之看着有种很尴尬的扭曲感。
陆然没敢再去随便说话,辞职的事也没敢提,拿了假条赶紧往机场赶。
刚到机场没一会儿,谢淼就气急败坏地来电了:“完了完了,我忙昏头了,15:30直接当成了五点半,误点了,我现在还在机场,只能赶八点半的航班,我已经通知程朗去接你了,你一会儿下飞机再联系他。”
“……”陆然满头黑线,半天憋出一句话,“你一个人注意安全,别再误点了。”
“不会了。你到机场没?”
“我在办理登机手续了。”陆然一手推着行李箱随队伍慢慢挪动,侧头脸颊夹着手机应道,一边低头翻找身份证。
刚找了会儿,手懊恼地往额头一拍:“我忘带身份证了……”
“……”谢淼跟着满头黑线。
好在陆然住的公寓离机场近,就在机场快轨终点附近,来回四十分钟左右,满打满算勉强还来得及。
陆然回去取了身份证过来时勉强赶上办理手续,拎着小包一路过安检。安检入口距离登机口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陆然担心赶不上,一路小跑,光顾着赶路,也没留心看人,刚跑到商店拐角就和人撞上了,“碰”的一声细响,似是文件被撞落在地了,陆然也没来得及细看,她走得急,撞得猛,对方身形高大,胸膛硬实,她被撞得头昏眼花。
“对不起对不起!”陆然揉着被撞疼的鼻子,连声道歉,一边已下意识地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文件袋。
“没关系!”淡漠的嗓音在头顶淡淡响起,低沉有质感,音质很清,也很熟悉,半个月前在谢淼车上随电波流转的悦耳嗓音。
陆然伸向文件袋的手有些许的凝滞,眼睑微微垂下,捡起摔落在地的文件袋,低垂着眼眸交到男人手中,“不好意思!”
抽回手转身即要往登机口而去,还未及转身一股强劲力道突然袭来,右手腕落在了一只宽厚的手掌中,微微带着热气,却握得很重,拖着她的手腕几乎将她整个身子给带着转向了他。
陆然疼得皱眉,不经意抬头便看到了同样一张拧紧了眉的脸,清峻淡漠,轮廓分明,墨玉般的深眸正紧紧盯着她的脸。
陆然却来不及作别的感想,那边登机广播在催,登机口眼看着就要关闭,就皱着眉转动着手腕:“不好意思,我得登机了。”
手很顺利地抽了回来,陆然转身小跑往登机口去,赶在关上前最后一秒上了机舱,拿着登机牌找号码,待穿过重重的人群,在靠窗的座位上坐下时,陆然一摸额头,已经满头的细汗,手心和后背也湿湿的。
陆然摸着手心湿黏的汗液,失了失神,手慢吞吞地拉过安全带系上,闭眸背靠着背椅休息。
旁边的空位隐约有人坐下,陆然掀了掀眼皮,看到那张淡漠的俊脸时整个人都坐直了身子,扬着脖子往四周望了望,她来的是经济舱吧。
“这里是经济舱。”淡漠的男声在耳边响起,还伴着文件翻阅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