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说。”白月道:“我只是随意问问。”
两人说话间楼下不时传来一些响动,继而似乎听到了劈砍的声音。约莫过了半个小时候,妇人敲了敲门,用身子推门而入。
她一手端着个木板,上面放了两个碗,另一手提着个陈旧的水壶:“山里没什么吃的,不过正好前两天男人出去打猎,猎到了一头野猪。我就烧了些骨头汤,下了两碗面,你们先凑合着吃。”
青袖连忙起身接过妇人手中的盘子,吸了口气:“是野猪肉?好香啊。”
的确有股奇特的香味儿,自妇人进门后,便伴随着碗中的热气飘散在空气中。
“那是,野猪要比家养的猪肉有嚼劲,没吃乱七八糟的东西,猪肉又特别健康。”妇人将水壶放在墙角边,用围裙擦了擦手,笑了笑:“你们慢慢吃,吃完了把碗放在桌子上,我明天来收拾。”
“哦,对了。”她说着指了指床底:“那里有盆子,你们可以稍微洗一洗。”
“好的好的,谢谢你。”两人的确是有些饿了,闻到了香味儿的青袖尤甚。她伸手就去端那碗面,一面喝了口汤、一面冲女人摆了摆手:“真好喝。”
女人便笑了笑,看到旁边的白月也端起了碗,嘴边的笑容更诚挚了一些:“你们吃着,我下去了。”
门‘咔擦’一声,又合上了,白月当即就放下了碗。一旁的青袖有些奇怪地转头看了她一眼,筷子上正夹起一块肉:“白月,你不吃吗?”
“我不饿。”白月摇了摇头,看了眼自己碗中的面条以及几大块‘猪肉’:“你以前吃过野猪肉吗?”
青袖老实地摇了摇头,看向筷子上夹着的一大块肉,有些流口水:“家养的猪肉倒是吃过很多次,野猪肉还是头次见。闻起来倒是挺香的,就是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
她说着就要将肉塞进嘴里,白月却伸手阻了一下,似笑非笑:“没吃过的东西,你都敢随便往嘴里塞?”
青袖愣了愣,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神情一变地放下了手,不小心咬了舌尖、嘴唇有些哆嗦地道:“你是说……这肉有问题?”
“我可没这么说。”白月不置可否,看了眼房门处就合衣上了床:“你要是实在饿了,你可以继续吃。”
青袖哪里还敢?她看向碗中的肉,刚才还觉得垂涎欲滴。现在却胃里翻腾起来,恨不得将刚才喝进去的汤都吐出来,就连浓郁的香味儿似乎都变得有毒似的。
她伸手一推碗,甩了鞋缩进了床里:“不吃不吃了。”
此时外面已是深夜,月亮升了起来,朦胧胧的月光下。有风呼呼吹过,连带着不远处的森林也开始哗啦啦作响。周围倒是寂静一片,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被女人赶走的老鼠气不过,携家带口想回来报仇。头顶上一直是‘咚咚咚’跑动的声音,‘吱吱吱’叫唤的声音,这声音几乎连成一片。
周围有这样的声音,白月自然睡不着。她伸手将两个碗里的东西倒在了床底的盆子里,就闭着眼小憩。而旁边的青袖刚开始还在害怕,后来就睡眼惺忪窝在床里睡了过去。
到了半夜,外面突然响起了上楼的脚步声。
白月睫毛微微颤了颤,陡然睁开了眼睛,眼里神色清明。她伸手将被子隆起看起来像是有人睡在里面的模样,自己悄无声息地下了地。没有穿鞋,脚步轻轻地到了房门背后。
她前脚站住了身子,后脚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了一条小缝。
两人睡前并没有吹灭油灯,但是白月却将油灯和碗推得远了些。照这个距离,顶多能看出来两个碗空了,床上的人却看不真切。
门外的脚步声没有犹豫,直接一手推开了门。
一股腥气传了过来。
这人脚步声既有些笨重又显得沉闷,随着推开门,一道黑色的身影走了进来。白月屏息站在门后,看着这道影子彻底进了房间。
她手里捏着的是一根被她磨得尖锐的筷子,然而这道身影一进来,白月就稍微愣了愣。
出乎她预料的是,进来的似乎是个半高的孩子,身高只到了她的胸部。只是怔楞间,眼角余光看到这人手里提着的东西时,骤然变成了警惕。
无他,这孩子手里提着把斧子。
这人似乎目标明确,直接往床边走。走到床边后,直接抬起了斧子像是要向床上砍去。白月跟在他的身后,手里的筷子猛地扎进了他的手间。斧子咚地落在了床上,这人还没来得及开口,白月已经伸手一手刀砍在了他的后颈。
只是这一手刀并没有让人晕过去,那人突然回过了头来。对上他的面容,白月狠狠惊了一下。看着对方张口就要大喊,回过神来的白月伸手捂住对方的嘴,箍住对方的脖子反手一拧。
‘咔擦’一声细响,这人便软倒在了地上。
白月喘了口气,油灯的昏暗火光下,映出对方的模样。
方才在背后看到这人的身高时,白月便下意识想到了先前中年妇女提到的孩子,因此筷子没有第一时间插.进对方的脖子。
然而此时倒在地上的人,这哪里是什么孩子?
分明是个中年男人的脸,然而因为身量小。粗犷的鼻子眼睛全部挤在脸上,看起来极为可怖。
也难怪听到的脚步声沉闷笨重,白月还以为是对方扛着斧子的缘故。
想到这里,白月的目光就移到了一旁的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