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所有人听后都大吃一惊,有考官建议道:“大人,这送喜报的事情交给我们去做就行,你乃是当朝二品,这不合乎规矩。”
有人道:“学台,尊卑有别,不妥当吧?”
“大人,你是本届院试主考,是毛杰的恩师,哪有恩师给学生送喜报的?”一名考官劝道。
“对啊,大人你只需等在提学衙门,过两日就考生前来拜师时,不就见着了?”
“你们懂个屁,这毛杰可是名在帝心的人,皇长孙的师伯,将来必是要入阁的,现在有这么好的机会要是不抓住那才叫傻呢。”郑继之心中暗想,表面却道,“此言差矣,作为恩师给学生送喜报,一旦他能拿到大三元,这可就是一段佳话啊。”
众考官都是读书人,文人情节严重,纷纷拍手附和。
有个考官建议道:“大人去送喜报的时候,为那毛杰撒表字,岂不是更好。”
“有眼力,这个人可以提点一二。”郑继之在心里琢磨,“你的建议不错,本官正有此意。”
万历四十三年六月二十七日巳时,刘勋老宅内,由于今日是放榜的日子,彰德前五名均在此处,也就是说,无论如何,都是会有官家的人送喜报来。所以,大家坐在大堂里面也不着急,吃茶说话,好不惬意。
毛杰他们坐得住,可是第二届院试冲刺班的学员们却坐不住,不断有学员派人去看榜。过了一会,张果对刘勋道:“松桥,巳时已到,怎么送喜报之人还没有到,不如你派人去看看,按照惯例,这个案首不要想了,基本不会落在咱们彰德府考区,不过就算是三甲也是天大的喜事。”
刘勋答应一声,让老管家派人去看榜。
“慢!”柳如风突然叫住去看榜之人,道:“毛杰、蔡芳、段明、张果和吴青山这次肯定是前十五名的,你们可能不清楚,前十五的都会有喜报送来。喜报现在没到,可能是名次不怎么考前,所以晚了一些。
去的人见到官家送喜报的人,就不要急着回来,跟着官家的人一道回来,免得抢了官府送喜报的人的风头。”
此时,门外走进一伙人,边走边笑,走到毛杰近前,嚣张道:“毛杰啊,毛杰,你也有今天,别等发榜啦,现在除了案首以外,所有名次均已出炉,彰德府五人均已出现,没有你的名字,你落榜了。”
毛杰听后心中巨颤,面无表情道:“杨成,这不是还有案首吗?”
“你?案首?别白日做梦了,蔡芳和段明分列二三,你觉得彰德府考区包揽前三现实吗?”杨成狂笑道。
毛杰见众人群情激奋,忙打岔道:“哦?不知杨兄排名如何?”
“第十一,一会就有官家的人到这来给我送喜报啦。”杨成笑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凭什么到我家来接喜报?”刘勋怒斥道。
“我喜欢如此,你管得着吗?”
“你……”
“不对啊,我写的两篇可都是会员的范文改编,虽说由于地域原因拿不到案首,再怎么也能得个秀才啊,肯定是那里弄错了,我不能乱。冷静,一定要冷静。”毛杰想到此处,打断刘勋的话,平淡道:“那就请杨兄在此等候佳音啦。松桥,看座。”
“会首,这……”
“来者都是客,看座。”毛杰转身对着众人道:“此次院试,虽然我本人没有考中,但是,我们国民会却考出了第二和第三名的好成绩,这是我们彰德府考区的荣誉,也是我们国民会的荣誉。”
接着毛杰对刘勋道:“松桥,去准备红包,等一会官家人到了,现准备是很失礼的。我有些累了,先进屋休息一会。”
说罢,毛杰走回到自己的房间,呆呆的坐到桌子前,“我的第三关算是失败了,按照每三年一次会试计算,下一次会试就要万历四十七年,在京城熬资历熬到下放为官也得三五年,可是到那时魏忠贤已经独揽大权了,我还能下放为官吗?不能下放为官,到哪去找根据地呢?”
“你们不要聚在门外,让毛杰静一静。”柳如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先生,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毛杰这小子不会被这点小事打击到的。都回大堂去。”
国民会众人还是没有动地方。
“我没事,让诸位*心,在下感激不尽。”毛杰推门而出,道:“不要在这守着了,等会官家送喜报之时,堂内无人接待,成何体统。”
说罢领着众人走到大堂内,准备迎接送喜报的官员。
正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亮的鞭炮声,就是一阵接一阵的呼喊:“吏部尚书郑继之郑大人到!”
“学长,你听到了吗?吏部尚书郑继之郑大人来送喜报?我不是在做梦吧?”
“学弟,我都听到了,我掐你一下试试,看看你是不是在做梦。”
“哎呦,疼死我了,你怎么不掐你自己啊!”
“学弟,你不是说你怕你在做梦吗?”
“……”
很快,鞭炮声停了,在青蓝色的烟雾中,一行人走了过来。为首是一群衙役,手里举着牌子,上面写着“肃静”、“回避”。在衙役们的后面则是一顶八抬大轿。这八台大轿是很有讲究的,在明朝时期的一般官吏,得用蓝呢或绿呢作轿帷,所以有“蓝呢官轿”、“绿呢官轿”之称。抬轿子的人有多有少,一般二至八人,官员所乘的轿子,有四人抬和八人抬之分。朝廷规定,凡是三品以上的京官,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