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考官便根据这一标准,判别考生文章的优劣,并给每份卷子写评语,陈述是否荐卷地理由,无论取与不取,他都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地。然后再与其他同考官交换批阅,最终同考官们将自认为够资格中举的卷子,写明推荐理由,交给边上地书吏,由其转呈给上的主副考官,如果有特别出色地,还会强烈推荐。
也就是说,一张考卷开始是由同考官批阅,写完评语后交到主副考官那里。他们接到后最后批阅。这样一张考卷就会有六名考官的批印。
当然了,经过同考官筛选之后的试卷会减少一些,但是距离本次河南乡试一百二十七个名额还是有一定的差距。
这时候监考官也就是副主考就会和主考商量,有两个方案备选,第一个就是荐上来的试卷,得到了副主考的认可,那么他便会在卷子上用黑笔写个大大的“取”字,写明推荐理由后,送给主考官。如果主考也认可,便会再写一个“中”字,合起来便是取中,同时也要写明取中理由。
第二个方案就是,两人各分一半,选出自己认可的试卷,然后再交换批阅。最后将两人都认可的试卷进行统计,如果低于乡试中举名额,通常是从主考认可,而副主考不认可的试卷中挑选补上。如果高于乡试中举名额,就要再次筛选一遍,直到确定最终名额。
那么有人就要说了,既然正副主考的权利这么大,那还要同考官做什么?其实不然,因为如果六名同考官中有三名以上推荐的试卷,却没有被采纳,正副主考官也需要加注批语,说明没有录取的理由,更主要的是,这个理由必须经得住推敲。
阅卷的时间是白天,到傍晚时停下休息,这时两位主考和内监官便会一齐清点朱卷,确认无误之后,用三把锁共同锁好鉴衡堂。第二天一早再一起过来,三人共同到场开锁,继续阅卷。
今日是八月十五日,按照惯例,是要定下“草元”的日子,一大早,六名同考官已经将所有考生的第一场考卷批阅后呈递给正副主考。
几千份卷子经过筛妖后竟然还能剩下将近一半,看来今年河南乡试的水平明显高出往届。
薛三才看着眼前的卷子,对着副主考苦笑道:“高大人,这么许多卷子,今日就要评出草元,你看用哪套方案合适?”
这个副主考不是别人,正是老熟人河南按察使高光高提学,府试被郑继之抢去了主考的位置,最后连定元都将自己排除在外,上折子告郑继之,没想到却如同石入大海,没了下文。
这次乡试,万岁不知道是怎么想的,竟然派个兵部尚书来做主考,真是叔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于是乎,他憋足了劲,想要和薛三才好好斗斗法。凝思苦想好几天,没想到发生了刘生那档子事,那刘生吃也饱了撑的,没事你造什么反玩?就算要造反,能不能往后拖几天,等他和薛三才斗法完了再说。
现在可好,谁敢说啊!就是放个屁都要想想是不是熏到人家了,会不会被人家按上个同谋罪啥的。命苦啊!
“薛大人您定就好,下官听您的。”高提学低声道。
“哦,那本官就不客气了。”薛三才人老成精,怎么不知道高提学那点小心思,不过既然人家上路,咱也别过分。继续询问道:“你看这样如何?将有三名同考官推荐的试卷先筛选出来,然后在一人一半进行批阅。”
高提学忙点头道:“大人英明。”
薛三才捻须道:“那就开始吧。”
下面的书吏听见命令后,立刻将试卷分类,你还别说,此次河南乡试能拿到三名同考官推荐的竟然到达七百多份,二一添作五,一人三四百份卷子,两人也不再废话,埋头批阅起来。
两人都是进士出身,想这种八股文卷子也就几分钟就看完判完一份。但考卷实在太多,即便速度如此之快,要想将手头的三四百份卷子统统过一遍,那也得到天亮才能看完,因此,两人都不约而同的将试卷风格分类,薛三才专挑毛杰风格的试卷,而高提学却正好相反,凡是有毛杰笔风的试卷一律不取,即使是这样,从头到尾也用掉了五六个个时辰。
二人批阅完后,均不约而同的皱起眉头,没有啊?难道毛杰连同考官那一关都没有通过?不能啊,肯定是在对方的手里面。
两人又不约而同的将对方的卷子拿过来,薛三才将注意力放到被高提学淘汰掉的卷子,而高提学专看薛三才取中的卷子。
可是过了一个时辰后,两人还是没找到毛杰的卷子。其实这很正常,因为毛杰府试的试题和乡试的不同,因此所抄袭的会员时文的风格就会有很大的差异,再加上对于毛杰这种还没有形成自己文风的家伙,每一次考试文风都会成熟一些,所以,别说他们两个了,就连毛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文风是什么。
不过薛三才没有死心,将那种字里行间中流露出丝丝灵动之气的文章全都取中,而高提学更绝专取老成稳妥的学究式卷子。
等二人将自己选中的卷子往到一起合的时候,竟然发现,没有一篇是两个人都同意的。
薛三才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得大怒,刚说你小子上道,这么一会就开始给我使绊子,好,很好,咱们走着瞧。
薛三才没有发现毛杰的试卷,不知道哪里不对,再看看左右的六名同考官,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明白了,这六名同考官多为三党中人,即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