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帅走后,整个东城宅子就剩下毛杰、付剑和高木三人,三人都不会做饭,虽然左邻右舍经常过来帮忙,但是时间长了谁家也受不了,因此只能经常下馆子,破费是破费一些,不过乐在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今日是皇长孙开课的第一日,吃完早饭,毛杰一个人晃晃荡荡的走进皇长孙寝宫,课堂就设在寝宫旁边一处僻静的屋里,由于毛杰有神宗皇帝给的令牌,所以进来的时候也没有人拦着直接走进课堂。
刚进课堂,毛杰就感觉到热气迎面扑来,看向四周确认没有暖气,蹲下身子用手摸一摸地板发现地板很热。我去,这不就是地热吗?原来明朝就有了,后世却还有很多人用暖气,真是历史的倒退啊!
毛杰仔细打量了一下屋子,发现正中摆了一条长案,乃是皇长孙启蒙老师的讲桌。长案对面则是一张小桌,这是皇长孙的位置。后边,则是毛杰的座位。
毛杰来得早,所以现在还没有人,只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看书。来之前朱由校就偷偷的告诉他,自己的启蒙老师是礼部尚书吴道南。
毛杰一听,顿时吃了一惊,这个吴大人可是当世一等一的大人物。吴道南字会甫,号曙谷,江西崇仁二都石庄人。官至礼部尚书。幼时受其父一龙教诲,涉猎《书经》及儒家心学。万历十七年中进士,授为编修,知经筵日讲,预修正史,主纂《河渠志》。万历二十二年,任浙江主考官。二十五年,晋升东宫直讲学士。他学识渊博,讲解经书,必多方引喻解说,务求明白晓畅。三十二年,任武进士考试总裁。三十四年任顺天乡试主考。三十七年以礼部侍郎署理部事。他重申国家有关典章法度,确定谥典,不屈从权贵,秉公办事。十次上疏,请皇皇长孙出来听讲,但因神宗对皇位继承另有考虑,对其奏章置之不理。时值京都一带大旱,上疏清除‘五郁’,多切中时弊。神宗不予采纳。朝鲜派人来请售火药,其力争不可给予。吐鲁番进贡美玉,他又以‘不贵玩物’为谏,不予收受。三十八年,负责考驯士。万历四十一年,大学士。从家乡赴京时,行装简朴如普通人,途中,谢绝地方官提供的费用和护从人员。所经各处,无人知其为台阁辅臣。今年十月,入阁参预机务。刚到职,就称为了皇长孙朱由校的启蒙老师。最主要的是明年三月份的会试就是他主考,虽然后来出了一些差头,但是不得不说此人真的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
能够听他讲课,也算是一种运气。没过一会,皇长孙朱由校先到了,看见毛杰已经到了,立马黏了上来,开始他的家具大道的相关问题。
毛杰无奈,只好放下书,认真给其解答。
又过了片刻,吴道南就进来了,是一个将近七十岁的老头,看他的表情就是个咬死理的书呆子。
朱由校一看吴道南来了忙笑眯眯地喊了一声:“吴师傅。”
吴道南点了点头,还礼道:“见过皇长孙。”
说完,就像是没有看到毛杰似的来到主座,开始翻书讲课。
皇长孙见吴道楠没有理会毛杰,笑着介绍道:“吴大人,这位是本殿下的陪读毛杰毛子文,是皇爷爷让他来的。”
毛杰施礼道:“见过吴大人。”
吴道楠却不理睬,大声对皇长孙呵斥道:“皇长孙,臣且问你,殿下的侍读需要什么资历?”
朱由校见吴道楠故意难为毛杰,也心中得趣。他巴不得今天出点什么是,好不用读书,就笑道:“进士出身,并且要进入翰林院。”
“好,说得好。那么,臣请问储君,毛杰是什么功名,可点了翰林?”
“没有吧。”
吴道楠的声音高亢起来:“朝廷制度不可废,区区一个举人,凭什么来做殿下的侍读?”说到激奋处,他竟用左手一把抓住毛杰的胳臂,右手拿起砚台照毛杰脑袋砸去,这要是砸实成了,不死也得脑震荡。这在明朝是常事,文官们经常文斗不行就改武斗,这种黑社会常用的手段竟然是吴道楠的第一选择,真不知道他这些年读的都是些什么书。其实以吴道楠的身份,要打毛杰这样的小小举人并不难,打了你也没人敢找自己算账,而且最主要的是,这里是皇宫,别说打你毛杰一顿,就是杀了你也没事。原因就在于这里有死刑豁免权,起源就是正统年间,王振的三个同党在皇宫内被大臣们一顿海扁,全都做了孤魂野鬼。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打死奸邪小人的指定地点,最后甚至发展到刑部官员也默认了此地的特殊意义,表示如果在这里打死人,可以按照前例不予追究。换句话说,这就是个打死人不赔命的地方。最主要的是自己占理,即使打死毛杰,别人也会夸自己一句:铮铮铁骨,质高行洁,嫉恶如仇,真君子,大丈夫。
毛杰见吴道楠动起手来,也恼了,哥敬你是前辈,给你面子,你却对哥动手,真是给你脸不要脸的货。于是将吴道楠的左手往回一带,然后再向外一推,耳轮中就听到“呯”的一声,再见吴道楠,竟然被毛杰推到朱由校桌子上。也该着吴道楠倒霉,朱由校正在那磨墨呢,吴道楠这一过来,脸部正好与砚台来个亲密接触。
顿时吴道楠一张脸变得漆黑不知道是被气得还是被染得,反正就是黑,想想也是,他是何等身份,身大学士。两人之下,万人之上,谁见了他不得恭恭敬敬的说声吴阁老,跟他动过手的大臣大有人在,可是像毛杰这么低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