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收回手,这毒她能解。
此毒并不常见,只有当年长公主中过毒。当时怀有身孕,因此长公主并无性命之忧,毒被秦蓦、秦玉吸收。
淑妃又中此毒,暗中下手的人,他与当年下毒是同一人?
她不确定。
这一回,他们的目地在西伯府……或者是燕王。
若是在燕王,便事关夺嫡之争。而有利之人,除了太子还有谁?
谢桥寻思着意欲谋害长公主的人,如今投靠在太子麾下?
西伯老夫人见谢桥凝眉沉思,面色凝重,心一沉:“治不好?”府医也是束手无策,太医根本不敢请。
姬瑜面色苍白,双眼蕴含着泪水,紧张的盯着谢桥,深怕她会摇头。
谢桥点头道:“会。”
众人松一口气。
谢桥继续说道:“需要时间。”
西伯夫人询问道:“需要多长时间?”
“彻底解毒需要一个月。”
西伯夫人面色紧绷,想问还能不能有办法快点治好,被西伯老夫人拽着袖子阻止。
谢桥仿佛知晓她问什么,笑道:“熬过这几日,娘娘会无大碍,她可以回到宫中,看不出异样
。只须按时扎针、服药即可。”
众人提着的心落下来。
西伯老夫人双手合十,念了几句阿弥陀佛,安心端起桌子上冷却的药饮下去。
西伯夫人连忙扶住倒下的老夫人,吩咐婆子扶着去隔壁屋子里放好。
西伯昌从宫中回来,果真随他一同而来的还有林太医。
林太医扶脉,的确病得严重。
正欲回宫回禀皇上,被谢桥唤住。“林太医请留步。”
林太医回头看向谢桥:“容小姐有何事?”
谢桥询问道:“林太医在太医院有几十年,你可认识季仲?”
季仲二十五年前致仕,林太医在太医院已有三十年,故此谢桥询问他。
林太医一愣,似乎没有想到谢桥会问起季仲,抚摸着胡须道:“认识,我曾受过季老的提携。”
“我没有记错,季仲是太医院副使,致仕之时年约四十多,原有大好前程,却突然告老还乡……当年出了何事?”谢桥突然提起季仲,而是事情太过巧合,长公主中毒后,季仲致仕。此毒寻常大夫根本解不了,秦蓦收罗天下名医给秦玉解毒,依旧没有起色。但是秦玉的病突然好了,不由得让她怀疑季云竹。
她第一次给秦玉解毒,她分明就是中毒之相,可是后来突然好了。
那个时候,季云竹也在京城。
这两件事情太巧合,不得不令她联想在一起。
林太医叹声道:“季老只有一子,一子娶妻难以有孕,有一味药京城并没有,需要回祖籍,得调理一两年。他对儿媳的病理很清楚,事关子嗣,交给别人他并不放心,所以致仕回乡。”
“为何不纳妾?”谢桥简直匪夷所思,儿媳难以受孕,季仲放着大好前途不要,回乡亲自医治调理。
林太医尴尬的说道:“季老说纳妾是乱家之根本,不可取。”
谢桥仍旧觉得牵强。
“容小姐问起季老,有何事?”
“当年长公主中毒,太医院是谁主治?”谢桥继续问道。
林太医并不曾将季仲与长公主中毒那桩官司联系在一起,听到她问出来,极为吃惊:“太医院有资历的全都出动,恰好皇上病重,季老留在宫中待命。皇上病情好转,他的儿媳病得厉害,紧接着致仕。”
所以,季仲不曾给长公主看过病。
谢桥目光一暗,敛去思绪,笑道:“多谢林太医解惑。”
林太医虽不知谢桥为何突然问起季仲,心中狐疑,却是没有再问。
谢桥告退后,替淑妃扎针,放出毒血,将明秀煎来的药喂她服下:“娘娘醒来,什么都会吃不下,备着糖水儿给她喝。”
西伯夫人记下,感激的说道:“这回有劳容小姐
。”
西伯昌闻言,面色一沉:“什么容小姐?她是顺安县主。”
西伯夫人面色臊红。
“一个称呼而已。”谢桥化解尴尬。
西伯老夫人年岁大,受不得大喜,冲撞得病倒。客人闻言,已经散去。
谢桥告别西伯夫人出来,姬瑜不见踪影。
大宅门口的照壁处,谢桥远远看见姬瑜与郑亦修站在那里。郑亦修的脸上极为憔悴,定是因为将军府进去一条狗,不知怎得跑进大少夫人的院子里,咬出一个药包,府医看后说是久闻其味会导致不孕。正愁不知是谁时,那条狗突然咬上乔氏身边的碧荷,这一盘问,抖出是乔氏所为,全因她瞧不上沈氏的身份。日后可以借由她不孕休妻!
乔氏被禁足。
沈氏气得病倒,如今在闹和离,将军府拖着不肯,乔氏被逼压的去给沈氏道歉,算是磨平乔氏的气焰。
郑亦修被他母亲哭得头痛,大哥房里也闹得厉害,现在躲在外头不敢回府,就怕一回去沈氏逼着和离。
府里一团糟,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与姬瑜退亲,他也很无奈,可一退掉,心里就像被挖空。
西伯老夫人过寿,母亲不准他来,可他就怕西伯府会趁机给姬瑜相看,不顾阻拦前来。看见姬瑜的一瞬间,郑亦修觉得连日来的疲惫都消失了。
他想抛下将军府的一切,同意入赘西伯府。可如今一团乱的将军府,他不能抽身而出。
“瑜儿,你等我。”郑亦修冷静下来,他舍不得姬瑜。
姬瑜低垂着头,并不看郑亦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