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娘听到异动,朝门外望来,见到面若冷霜的秦蓦,吓得浑身哆嗦,跪在地上说道:“郡王,郡王妃自己要亲自下厨给您做几个拿手菜,老奴劝不住。”
谢桥眨了眨眼,她是贪吃,所以才下厨炒一个田螺。她已经许久未曾做过菜,原以为生疏了,口味还成。一时记起秦蓦未曾吃过她做的菜,索性一起给炒了。
世事难料,给秦蓦准备的惊喜,反倒成了她的惊吓!
“你别怪大娘,我觉得自己手艺还行,做几个家常菜给你吃,你别嫌弃啊。”谢桥将手里的田螺递给一旁的厨娘,示意她端走放在饭桌上去。
厨娘如获大赦,快步离开。
秦蓦目光落在灶台上清炒一碟素三样,山药木耳莴笋混搭在一起,看起来清脆爽口。
谢桥笑眯眯地挎着他的手臂,朝外走去,“你不是晌午回来?怎得回来那么早?”打得她措手不及,颇有一种做贼心虚之感。
秦蓦垂目,她双眸笑如弯月,带着一丝讨好,脚步一顿,缓缓说道:“那东西太脏,不能多吃。”
谢桥抱着他手臂的手一紧,仰头望着他俊美无俦的面容,那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波澜不惊,紧蹙的剑眉泄露出他的情绪。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给你做菜,并非是讨好你,只是纯粹想做给你吃。”
英姑吩咐厨娘将田螺用水泡着,定是经过他的许可,否则早已被扔了。
之前来庄子上,她想要约三五个好友,一起做烧烤吃,哪知他坏了计划
。
秦蓦和颜悦色,却仍旧控制她,不许多吃。
“嗯,你只能吃十个。”
谢桥气得跺脚,她就知道!
不解风情!
抬脚要踢他,转而想到吃亏的是自己,一脚踹飞脚边的碎石。
“啪——”
好巧不巧,击中秦蓦的后背。
秦蓦脸立即黑了。
谢桥愣在原地,噗嗤——爆发出畅快的笑声。当真是苍天有眼,见不得他太嚣张蛮横,她胡乱一踢,都能踢到他身上,可见有多天怒人怨!
秦蓦望着她脸上明媚的笑意,漆黑如墨的眸子蕴含着愉悦的光芒,含笑含俏。极有感染力,嘴角牵动,扯出一抹淡笑。
谢桥眸子里残留着一抹笑痕,他墨袍上印着灰白的脏污,谢桥掏着帕子给他擦干净,“痛么?”
秦蓦摇头。
“为何不躲?”谢桥冷静下来,便知他是纵着她,如此轻易的能暗算他,还岂能活到今日?
而她缺心眼笑得如此放肆,不禁有些心虚。
秦蓦负手而立,一眼窥见她眼底的歉意,语气难得温和:“解气了?”
“没生气。”谢桥咕囔道。
秦蓦看着她低垂着头,踢着脚下的碎石,脚步一转,朝后院走去:“快回去用膳,待会有客人来。”
谢桥好奇的问道:“谁呀?”
秦蓦并未回话,牵着她去屋子里用膳。
用膳时,谢桥发现秦蓦比平日里多吃了一碗饭,不知是他真喜欢,还是给足她面子,心中都很高兴。他虽然不许她多吃田螺,可她吃了大半,也不见他说什么,倒是自觉的没有再吃。
换好衣裳,谢桥跟着秦蓦去堂屋,方才坐下,便见姬瑜、沈香惠、褚明珠,纳兰清羽一同进来,她们身后跟着太子、郑远修、郑亦修。
谢桥心中惊喜,侧身望向身旁的男人,极快的在他脸颊上亲一口。
动作虽然快,却依旧被从进门目光便胶在秦蓦身上的纳兰清羽看见。
谢桥对上纳兰清羽水光盈盈的眸子皱了皱眉,不知她怎得来了。
纳兰清羽唤一声:“蓦哥哥,嫂嫂。”
谢桥点了点头,询问:“兰阳没有来?”
“不知。”秦蓦越过一众人,目光落在一袭青衫的姜裴身上。
“这么突然,我都还没有准备。”谢桥小声的埋怨,她以为不会请人来庄子上。随即,吩咐明秀斟茶倒水,招待他们。
姬瑜进来的时候,四处打量一下,这儿空气清新,种满果蔬,不由的开口道:“容姐姐,我们都打算住几日才回去
。”晃动手中的包袱:“我东西都带来了。”
“你想住多久都行。”谢桥见大家手里都带换洗衣物,吩咐英姑安排他们住下,用完膳的时候再商议明日去何处游玩。
沈香惠快七个月的身孕了,郑远修紧张宝贝着她,可她眼里却不再有他,自卫如雪死后,沈氏将自小在郑远修身边伺候的婢女给开脸,送到他的房间伺候他,非但如此,还贤惠的给他纳几房良妾。
她如此贤良大度,令齐氏对她另眼相看。
郑远修谁都没有碰一下,沈氏以有身孕为由,不肯让他睡自己的屋子里,郑远修便宿在书房中。
沈氏不请自来,实在是在将军府憋闷得难受,不想看郑远修一眼,来庄子上散散心,哪知他也一同跟来,自然没有好脸色。
“容华,可否安排我独住一间?”沈氏扶着腰走到谢桥的身边,至始至终未曾看郑远修一眼。
郑远修皱眉道:“不必,一间即可。惠儿,我们不能给郡王妃添麻烦。”
谢桥对郑远修的话,充耳不闻,笑道:“自然可以。”随即,吩咐英姑将沈氏的屋子安排在她附近,给沈氏扶脉后,胎位稳定,责备道:“这里有一段山路,腆着大肚子来,伤着如何是好?”睨一眼她身旁的郑远修,缓和语气道:“有再多的苦闷,都要先注重自己的身体,不可任性而为。”
沈氏点了点头,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