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蓦默然无语,那一株地皇草是神农谷先人,代代相传下来。
“我师傅将地皇草给你,你却给了秦玉。那一株地皇草的重要性,只怕师傅也与你说过,你明白,一直都明白。不明白的人,是我!”谢桥始终保持的信念,被他一言摧毁,瞬间坍塌。
屋子里死一般地寂静。
秦蓦拾起地上的匕首,放在一旁的矮几上,语气平缓:“我找了三年,十四条人命,仍旧没有找到
。继续找下去,甚至会有更多的人将命搭进去,只为换我一条命。值么?”
谢桥想说别人的性命与她无关,只要他活着。可是,这么自私的话,她说不出口。
他的属下为他卖命,尊崇他、信任他。
而他自然要对得起这些为他以命相托之人。
“不会了,不会了……”谢桥觉得眼眶发热,手一摸,满手湿意,慌忙擦拭干净,看他一眼,快步去往药房。
他当年派人去寻找,有人因此而送命,那是因为瘴气中毒不医而病亡。若是服药避障,问题便迎刃而解。
——
太子收到谢桥的信,看完后,眼底渗出丝丝笑意。
褚明珠心生好奇,方才太子心事重重,转眼心情转好:“郡王妃她说什么了?”
太子将褚明珠抱在怀中,愉悦道:“你可真是本宫福星,娶你之后,事事顺遂。”
褚明珠白皙的面颊泛着莹润粉色,太子如此打趣,显见得他心情极佳。
“郡王妃想要一味药,叫什么冰焰草。探子方才来报,荣亲王正好得了一株冰焰草。本宫若替她寻来,答应一个条件。”太子不由庆幸心里防备荣亲王,暗中有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否则哪知荣亲王手里会有这样一根草?
当真上天也在助他!
以他与荣亲王的交情,使他割爱,断然会应允罢!
想到此,太子一刻也坐不住。当初秦蓦暗中辅助蜀王,他听闻二人只见因为蜀王妃而闹掰。如此,正好便宜他,想要拉拢谢桥,可谢桥软硬不吃!
如今,有事相求,他能否得到秦蓦的支持,那边要看这一次机会!
“更衣。”太子一震袖,张开双臂。
内侍服侍他更衣。
太子对着铜镜正衣冠,乘坐轿撵去往荣亲王府。
荣亲王方才拒绝林大夫重金收购冰焰草,心里谋算着如何使谢桥用玉戒来换。便得闻太子来访,不由皱眉,“他此时来有何贵干?”
付德道:“太子许是有要紧事。”
荣亲王沉吟半晌:“请他进来。”寻常太子无事并不上门,怕是当真有重要事找他!
太子大摇大摆进来,脸上带笑,随意落座,结果婢女递来的茶,“今夜来叨扰皇叔,有一事相求!”
荣亲王抚须道:“太子心情甚好,莫不是有好事发生?”
太子对荣亲王心有防备,自然有所隐瞒,留一个心眼,并不曾将他招募秦蓦一事告诉荣亲王。笑道:“哪里,一堆烦心事。皇叔嫁女,这是喜庆事,本宫心里欢喜。”浅啜一口茶,看向荣亲王道:“本宫听闻皇叔偶得一株冰焰草,不知能否割爱拱手相让?当然,不会让皇叔白白吃了亏,定有重谢!”
荣亲王眸眼一眯,心中大感意外,未曾料到他会为冰焰草而来
!
心中冷笑一声,太子如何会知晓冰焰草在他的手中?结果不言而喻,定是谢桥请太子出面,只是不知许他多少好处,将他说服了!
他若不给,只怕谢桥会离间他与太子之间的关系!
眼中浓烈地戾气一闪而逝,漫不经心地问道:“太子要这冰焰草有何用处?”
太子脸上的笑容一僵:“怎么,皇叔这是不肯割爱?”手里的茶杯搁在桌子上,一副他若点头,便再无话可言的架势。
荣亲王心中冷笑,若非怕谢桥使幺蛾子,他当真不将太子放在眼中。
“太子多虑,这一株冰焰草,并非皇叔不肯割爱,它是一株毒草,此毒甚为霸道。稍有不慎,太子若是中毒,无药可医!”荣亲王轻叹一声,状是不经意地问道:“只是不知太子有何用途,方才谨慎多问一句罢了。若被有心人利用,害了你,皇叔岂不是悔不当初?”
太子一怔,他的确不知是毒草,谢桥并未告知。
荣亲王的话——
太子心中闪过疑虑,并不曾受他煽动。既然知晓是毒草,他小心谨慎便是!
倘若谢桥当真抱着这样的心思,要毒害他——
太子眼底闪过狠唳,他定会让她后悔!
“皇叔提醒的是,你小心装置,本宫不碰触即可!”太子执意要带走。
荣亲王变了脸色,东西给他带走,他岂不是白费功夫?
“太子……”荣亲王再欲劝说,被太子打断道:“皇叔向来是爽快人,一句话,给或不给!”
荣亲王沉默下来。
太子并不心急,极有耐心的等待荣亲王的回应。
漫长的沉默在屋中蔓延,荣亲王心中依旧没有决策。
太子忽而起身,抚平袖口的皱褶道:“罢了,本宫强求了!”说罢,提步离开。
“慢着!”荣亲王给付德使一个眼色,“拿给太子。”
付德将盒子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