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微微一笑,原来是被太子用沸水灌喉。
到这个地步,求人,不忘威胁。
可见,她没一句话可以当真。
只怕是迫于形势,认错!
谢桥眼睑半垂,指腹摩挲着指甲,并无利刺,“我治你不是不可,我是郡王妃,同时也是一个商人。”抬眼看着朱氏,声音沉静如水:“同为商人,你该知晓,商人重利,你得付出同等代价,值得我出手。”
朱氏一脸迷惑的看着谢桥。
“简而言之,你的喉咙在你心中占据什么位置。”谢桥笑道:“很重要罢?”
朱氏点了点头。
“那好,你为我做一件事。”谢桥顿了顿,示意明秀扶着朱氏起身,方才启唇道:“比起你的喉咙,值得你去冒险。”
朱氏听到最后两个字,浑身一颤。咬紧牙关,只要能不成哑巴,她答应!
什么都答应!
“过来。”
朱氏听话的走过去。
谢桥让她张口喉咙,满嘴的泡,红肿,冒着血水,换做平常人,只怕早已痛死了!哪里还能如此闹腾?
“听说,你与荣亲王府有生意往来?”谢桥漫不经心地询问。
朱氏警惕戒备,盯着谢桥,没有说话
。
“别害怕,我不逼迫你,说与不说,全看你自己选择。”
谢桥笑得份外温柔,朱氏却觉得毛骨悚然!
朱氏默然无语。
谢桥一向有耐心,静静地等着她想通。朱氏向来重利,更注重自己的权利。出卖荣亲王固然有风险,但是比起她变成哑巴之后所要面临痛失一切的可能,她没有选择的!
嘭——
谢桥将茶杯搁在桌子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拉回朱氏的思绪。
“你反悔怎么办?”朱氏咬牙,扯动口腔,痛得龇牙咧嘴,面庞狰狞。
“你也可以离开这里。”谢桥风轻云淡。
朱氏狠狠瞪她一眼。
“你想要我做什么?”朱氏最终妥协,她别无选择。
“荣亲王一直与你暗中往来,这些年,你帮他做过什么,一一说与我听。”谢桥顿了顿,吩咐明秀去药房取药给朱氏服下,抑制痛苦,也是稳住朱氏。
朱氏服药后,口腔里的痛苦被减轻,神情也轻松许多。
“他每年上半年与下半年,都会有一匹庞大数量的大米交给我,让我卖给郑远修。所得银子,他九我一。”朱氏知道荣亲王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大米,毫无疑问是压榨百姓得来!
不敢隐瞒,其他之事,一五一十交代出来。
谢桥眉头紧拧,太子控诉他的罪状,原来是真的!
只是,他抓不到把柄!
讽刺一笑,谁会想到这大米全都流向军营。
且,经过郑远修之手!
难怪,他们不顾沈氏死活,也要逼着她不与郑远修和离。即便朱氏只抽取一成利,也极为可观!
何况,还有远远超出她想象,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们来往的单据给我。”
“不可能!”
朱氏不蠢,她知道谢桥是想要捏住荣亲王的把柄。但是她交出来,死的是她!
谢桥道:“你觉得不答应,你能走出这条大门?”
朱氏脸色青白交错,阴狠瞪着谢桥,无可奈何。
“我明日给你送来!”朱氏咬牙切齿。
谢桥冷酷无情道:“我让人跟着你,你胆敢耍花样,荣亲王不解决你,我也不会放了你!”
朱氏气得快要发疯,她觉得谢桥就是魔鬼!
缠着她不放!
得罪她,这辈子干过最愚蠢的事
!
但,悔之晚矣!
谢桥有求于她,朱氏知道暂时不会有性命之忧,不甘示弱,恨声道:“你别得意太早,早晚会遭报应!”
谢桥抬眼,冷光乍现。
朱氏心里头打鼓,匆匆离开。
——
朱氏怕死。
很怕。
不敢耽搁,去别院里将单据及其他证据取来,立即送到郡王府。
谢桥依照诺言,给她治喉咙。
那时候,她已经吐不出一个字音。
找谢桥之时,她看过其他大夫,无一例外,她会失声,变成哑巴!
好在,谢桥治好她。
但是,她的性命受到威胁!
这些时日,她一直惴惴不安,等待着荣亲王暴怒!
可是,谢桥却不动声色。
朱氏似乎触摸到谢桥的心思,她不会轻易的暴露出来,她在等待着一个时机!
或许,她手里捏着荣亲王的命脉,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朱氏松一口地同时,暗啐谢桥太阴险狡诈!
明明稀罕得要命!
偏偏风轻云淡,仿佛,并不看在眼里!
正是如此,她才会被迫交出去!
“你发什么疯病?盯着荣亲王做什么?那不是你吃罪得起的人!”沈峰心里也极为烦躁,至从郑远修与沈氏和离之后,荣亲王手里那一批大米无从脱手。
荣亲王几次三番来催,言语间,极为失望。
不能让他失望,他放弃他们,便是他们的死期!
“你快点想办法,把沈香惠弄到府里来。”沈峰无意听到爹娘谈话,沈香惠在外头置办宅子,不回来,他们怎么办?
朱氏养一段时日,喉咙不痛了,声音依旧嘶哑,经历过失声,朱氏已经很满意了。
听闻沈峰的话,冷笑几声道:“你妹妹能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