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说干口舌,他都不肯答应,心里来气,又不得不压下火气,为自己争取最大程度的自由:“可是我拘在屋子里,除了榻上便是床上,会闷出病来。”
秦蓦沉默。
谢桥心中微松。
秦蓦道:“我陪着你。”
谢桥狠狠瞪他一眼。
“你平日与容姝最好,我让她进京陪你。”秦蓦退一步说道。
“秦蓦!”谢桥气红双眼。
“好了好了,生气对孩子不好。你别气,有话好好说。”秦蓦连忙安抚。
谢桥恨不得在他脸上狠狠咬一口!
她没有好好说么?
他不肯好好听罢了!
“我并非你想的娇弱,我会好好保护自己,不会整日里被关在府里,我也有事要忙。”谢桥见秦蓦变色,一副要和她急上的神情,连忙说道:“我会尽量少劳累,无须我出面的,我不会出面,在府中休息。”
秦蓦抿唇,缄默不语。
谢桥柔软身子似藤蔓一般攀附着秦蓦,跪坐在榻上,搂着他的脖子,轻轻吻着他的冰冷而柔软的薄唇。舌尖探入他的口中,细细绵绵地舔舐着他,认真的亲吻着他每一寸口腔。
良久,谢桥被秦蓦拉开。
秦蓦望着她水润透亮的眸子,殷殷期盼的望着他,心里头不由一软。
秦蓦叹道:“出行告诉我。”看着她眼里荡漾着层层笑意,严厉道:“每一次!”
“你最好了!”谢桥高兴的下地,朝内室而去。
一把被秦蓦捞进怀中,触及他阴沉的面色,脚趾卷缩,讪讪地笑道:“我进去穿鞋子
。”
秦蓦面色方才缓和。
一晃,大半个月过去。
谢桥为了医术交流会,不曾踏出府,只是在秦蓦的陪同下,在院子里走动。
院子里的积雪,秦蓦每日让人清扫干净,以免她跌倒。
秦蓦见她这段日子在府里,安安生生,心里也放心。
她一提出去,便允了。
谢桥一大早起身,秦蓦未在府里,洗簌好,坐在桌前,将秦蓦定制的早膳,吃得干干净净。
蓝星护送谢桥上马车。
马车里垫着几层褥子,面上铺着雪白的狐皮,谢桥坐在上面,手里抱着手炉子,舒适暖和。
掀开帘子,谢桥看着马车后跟着八个佩刀侍卫,面色微微一变。
这个秦蓦!
“蓝星!”
蓝星站在马车外面:“主母,有何吩咐?”
“让后面的人撤了!”
太引人注目了!
蓝星沉默好大一会,方才劝慰道:“主母,您要想下回平安出来,最好是由着主子。”
“……”
谢桥一想这才刚刚开始,秦蓦紧张成这样。等肚子大了,简直不敢想!
“主母,到了。”蓝星缓缓停下马车,板着木梯子放好。
明秀率先下来,搀扶着谢桥下来,偷睨一眼马车后的侍卫,掩嘴笑道:“郡王妃,郡王他爱护您,您便受着,”
谢桥冷飕飕瞥她一眼,去医馆里。
医馆二楼被被清空,各地慕名而来的人,都是对解剖学感兴趣。
而她之前画了人体脉络、血管、神经、器官分布图。
缝制人体模型,里面塞填充物,以便她很好的给他们讲解。
他们都是各地的名医,人体结构有一定的认知,但是并不清楚详细的分布。
首先认识,熟记后,方才能进行下一步,研究大体器官常利用剖割的方法。
而对于组织、细胞、胞器的观察则需要显微镜。
这个时空,并没有。
所以,她也没有办法。
主要的,她就是教简单地剖宫产。
很大的程度上,减少难产死亡率
。
而这是每年都会发生的事故。
至于其他,目前条件尚不成熟,还未达到推广条件。
谢桥到的时候,来了五十多个人。
一堂课讲解下来,谢桥口干舌燥,喝水反胃。
大家听谢桥讲解的时候,觉得十分神奇,亦是探求他们未知的领域,聚精会神,遇到不懂的问题,接连提问。
谢桥反复讲解,尽力让在座的理解,已经到日暮。
谢桥摸了摸肚子,不觉得饿,却觉得累!
很累。
只想躺下不动。
“好了,今日到此为止,过两日我再安排。”谢桥指着‘人体模型’,“你们可以请画师描摹,拿回家中温习,不懂之处,你们做好记录,一同来郡王府找我。平日里无事,也可以来这里,你们相互交流。”
各位大夫向谢桥窮身行礼,只觉得今日过的很快,意犹未尽,不舍离去。
三三两两的人,聚集在一块,分享自己的心得。
也有人,将自己不懂的问题,拦住谢桥请教。
谢桥应付完之后,明秀立即挡在谢桥身后,蓝玉在前面开道,只想乘着秦蓦未发觉之前,快速回府。
如果,郡王知道,郡王妃在她们的照顾下,未用午膳,只怕要扒她们一层皮。
走出医馆,雪光映照下,亮如白昼。
谢桥的脚步一顿,望着站在马车前,裹着墨色大氅的男人,收紧手指。
今日她只打算讲半日的课程,却未曾料到他们求学若渴,一不留神,一天过去。
秦蓦知道她到达忘食的地步,只怕下一回没有这般轻易。
谢桥给身边的人使眼色,让他们保密。可看到跪在雪地里的蓝星,心里最后一丝侥幸破碎。
秦蓦面如降霜,漆黑的眸子里一片阴沉,朝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