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府。
蜀王妃坐在窗前,望着院中的景致,静静地出神。
蓦然,矮墙外,有一行人匆匆而过,中间两个人拖着一个人,快步离开。
蜀王妃眼中微微一眯,招来身边伺候的人:“你去打听一下,府中发生何事了?”一瞥之下,那人脸上带血,动私刑了。
豆蔻惊惶道:“王妃,您如今在禁足,莫要招眼才是。方才的事情与您无关,奴婢去打探,若是污糟之事,只怕王爷又该恼您。”
蜀王妃嘴边泛着一丝冷笑,她败给了徐薇。
她在蜀王食物中下了药,徐薇给拆穿。
蜀王查到她的头上,一怒之下,将她给囚禁。
如今,他有更好的借口,夺去她的正妻之位!心中冷笑一声,徐薇以为将她扳倒了,便可以扶为正妃么?
简直做梦!
“也不知郡王妃可有收到信。”蜀王妃合上窗子,唉声叹气:“他们只怕要得偿所愿了。”
豆蔻低垂着头,并未接话。
蜀王妃陡然看向她:“你帮我去找郡王妃。”
豆蔻抬起头来,眼中闪过慌乱之色:“王妃,奴婢进出自由并未被限制,但是不能出府。上回的信,奴婢央着小橘帮忙走一趟。”
电光火石间,蜀王妃心中闪过一个念头,厉声道:“你去找小橘再帮一回!”
“哦……好,奴婢这就去。”豆蔻小跑着离开。
不消片刻,豆蔻匆忙回来,喘着粗气道:“王妃,郡王妃来王府了!”
蜀王妃倒吸一口冷气,果真她写的那封信,牵连了谢桥!
而此刻的谢桥,正坐在前厅里。
蜀王并未出现。
谢桥并不恼,手里捧着话本,一字一句,看得极其认真。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暮色茫茫,屋子里的光线暗下来。
谢桥翻开一页册子,打着哈欠道:“掌灯。”
蜀王的脚步一顿,目光森冷的看向谢桥,她倒是不见外,一派悠然自得。
本是晾着她,找茬儿。
哪知,谢桥淡定得很。
“久等了。”蜀王随口道一句场面话。
“别吵,还有一点看完了。”谢桥头也不抬,目光落在书页上,极为入迷。
蜀王脸色一沉,拂袖欲走。转念想起寻谢桥过来有要事,压制体内怒火,哼笑道:“你倒是会打发辰光。”
谢桥并未理会,半晌,合上书本,抬眼看向蜀王,他怒容满面,隐而不发,唇边掠过一抹笑意:“随手从马车上拿来消遣消遣,哪知一看,倒也不错。”眸光一转,嘴角微扬道:“王爷,眼下得空了?”
蜀王仿佛听不出她话中的暗嘲,给长随递一个眼色,长随将一封信放在谢桥身旁的小几上。
谢桥淡扫一眼,不必看,已经猜到心中内容。
上面的字迹出自蜀王妃之手,而蜀王妃并未出面,蜀王未死,便是蜀王妃计划失败被囚禁。而后写信向她求救,此信辗转落在蜀王手中。他闯不进郡王府,只得抓住魏青。
谢桥漫不经心抽出一张信纸,看着上面的落款,哂笑道:“我有一个疑问,需要王爷解惑。你是联合蜀王妃,栽赃我,给我下套?”
蜀王冷笑一声:“本王拿自己的命给你下套?如若不是薇儿拆穿,本王早已下地狱!”
谢桥一副你不承认不打紧的模样,气得蜀王脸色铁青,便听谢桥说:“我与蜀王妃是宿仇,王爷是她的体面,你死了,她的日子还能过得痛快?怪道她一向与我不对付,突然上门求救,说你要害她,求我救她一命,幸而我并未当真。可眼下看来,只是我单方面认为罢了!”
蜀王见谢桥信口雌黄,怒极反笑道:“请王妃过来。”
谢桥云淡风轻,眼皮子不抬一下,靠在椅背上,静候蜀王妃。
蜀王见她如此做派,心中拿不定主意,难道只是她不甘做小,置他于死地?
心中想归想,蜀王面上不动声色,谢桥诡谲多诈,不可尽信!
片刻,蜀王妃与豆蔻一同行来。
蜀王妃睨一眼谢桥,向蜀王行礼,一言不发。
蜀王将信递给蜀王妃,沉声道:“你说,这信是何意?”
蜀王妃讥笑道:“王爷会不懂?我做大半辈子的王妃,伏小做低,沦为卑贱的妾侍,你教旁人如何看我?如此,倒不如死了痛快!只是我这一切苦痛,都是你加诸,总归要拉你一起去死!可惜啊,徐薇那贱妾给当众拆穿,当真是可笑,她以为我死了,就能够扶正了?痴人说梦!”
蜀王未曾料到她痛快的认罪,之前如何拷问,她都一个自不吐露!
掰碎她的话,不难听出她为何要写信给谢桥。只是当真是如此?让他误以为是她与谢桥串通,他找谢桥报复,定会得罪郡王府,郡王发疯起来,他也讨不得好!
“你最落魄的时候,是我陪在你身边。你在魏洲站不稳脚,是我与各府夫人交际,替你拉拢下属。如今,你重归京城,享受尊荣的时候,就因为我的身份太低,一脚将我踢开!玉信川,你做梦!我就算死,也不会放手!”蜀王妃眼底闪过浓烈的恨意,语气激越的指责蜀王:“回京次次拖你后腿,是我思虑不周,栽了跟头,未能调整心态,在魏洲太过顺风顺水,心中不甘,想要替你扫除障碍,处处为你着想,而你,你在做什么?”
“你承认了!承认你给我惹是生非?你一个女人,为我打点后宅,生下嫡子。这两样,你一样没有做好!正是你的自以为是,使我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