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突然折身离开,引起众人的侧目。
玉倾阑与秦逸对看一眼,略一颔首,玉倾阑紧跟着离开。
柳氏皱了皱眉,望着谢桥离开的身影,猜想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容姝心里担心,想跟过去看看,可眼下……目光落在一脸惨淡的容凝身上,紧咬着唇瓣,没有动。
安远侯夫人眼底闪烁着微光,邓氏突兀的说道:“男人,谁不爱美人。你同意了,侯爷自会消受了。”弯身拾起地上的金簪,漫不经心的斜插进发髻中。
安远侯夫人冷冷的瞪着她:“明日里一抬小轿抬进安远侯府!”
邓氏心里松一口气,转头看向三老爷,却见他面色阴沉得滴水,面色讪讪。
完了!
容凝瘫软在地上,面如死灰。
秦玉听到想要的结果,唇边掠过一丝笑意,柳嬷嬷搀扶着她离开。
“站住!”容凝突然喊道,声音里透着一丝异样,满目憎恨:“是你设计我,对不对!”
秦玉仿佛听到一个笑话,不屑的睨她一眼,如同看着一条丧家之犬般,懒怠多费口舌,头也不回的离开。
容凝阴冷的盯着她的背影,撑在地上的手收握成拳,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安远侯夫人没有心思再搅合,甩着娟帕走了。
安远侯虽爱美人,却对着算计他硬逼着送上门来的人,心中膈应,冷哼一声,直接回府
。
众人一一散去,结果不尽人意,邓氏也了一桩心事,搀扶着容凝起来。
容凝猛然甩开她的手,质问道:“为什么?”
邓氏望着她燃着火焰的眸子,不再如往日那般清亮透澈,乌沉沉地望不见底,心虚的不敢直视,嗫嚅道:“凝儿,你算计位高权重的亲王世子,他若不愿娶,谁敢逼他?秦隐不一样,他虽然只是个鳏夫,可到底是会疼人。你嫁给他,定然不会亏待你。你往日处处与容姝比较,她有的你也不落下,我以为你当喜欢秦隐才对。”
容凝呆愣的看着邓氏,泪水涌了出来,嘶声说道:“我疯了才会上赶着给人做继母!是不是有人许你好处,你方才这般算计我!你眼皮子怎得这么浅?我是你的女儿,竟比不上那点儿东西!”
邓氏被揭面皮,又羞又恼:“我也是为你好!你若知耻,我怎会出馊主意?秦隐哪点儿差了?嫁过去正经的夫人,比你上赶着做妾强!”越说越气,厉声道:“你若不是我生的,我何须替你筹谋,闹得个没脸?”
容凝听了,泪水突然止住,想笑又笑不出来,脸上的表情有一瞬狰狞扭曲,这便是她的好母亲!
“我这个妾,就是你给我谋划来的!”容凝心中麻木了,她变成这副模样,全由她这个母亲造成!
心里不由悔青肠子,若是她没有听信母亲的话,她与谢桥还是好姐妹。
她与玉倾阑关系要好,得她的帮助,结果是不是截然不同?
现在,什么都已经晚了!
——
柳氏歉疚的看向秦隐,没有想到邓氏会做出这等龌龊事:“秦公子,今日之事,令你受扰了。”
秦隐恩怨分明:“与你们无关。”看着眼圈发红的容姝,未免她多想,安抚道:“并不会影响亲事,我们已经交换信物,不出意外,今年年底便会成亲。”
面对喜欢的男子直面谈起亲事,容姝心中羞涩,稍微好受一些,摸着贴身放置的信物,脸上浮现出来的笑容带着丝丝甜蜜。
突然,面上的笑容一变,伸手摸了摸内袋,空荡荡的。
慌乱地四处翻找,依旧没有找到秦隐给的信物。
“怎么了?”柳氏见容姝面色惨白,急的要哭的模样,连忙说道:“东西掉了?莫急,母亲吩咐人去找。”
容姝一下子失去冷静,泪水啪嗒、啪嗒的落下:“信物,不见了!”
秦隐觉得这辅国公府也很乱,姐妹们之间的亲事也互相算计。望一眼不远处的厢房,慢声说道:“会不会忘在屋子里。”
容姝摇了摇头:“不会的,我一直放在身上。”话这么说,还是吩咐婢女去屋子里找。
柳氏俯下身,擦干净容姝脸上的泪水:“你想想谁近过你的身?”
容姝面色苍白如纸,近过她的身只有她的贴身婢女香琴与谢桥。
“不,不会是她们
。”容姝立即否认,香琴对她忠心耿耿,谢桥也是真心对她,知道她恋慕秦隐,不可能会偷她的信物。
何况,谢桥对秦隐无意。
否则,就不会当着孩子们的面,拒绝秦隐娶她的话!
柳氏狐疑道:“她们是谁?”
容姝轻声说道:“香琴与大姐姐。”
一旁的香琴面色大变。
“会不会是她们谁捡着了?”柳氏迟疑的说道,香琴这丫头虽然忠心,可万事都说不准。根本就没有怀疑会是谢桥!
“不会是你大姐。”秦隐笃定的语气,令容姝心中颇不是滋味。知道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可听秦隐这般信任谢桥,难免会不舒服。
秦隐并没有发现容姝的异样,怕她不相信与谢桥生间隙,解释道:“那日里她问我可有娶妻的打算,她并未议亲,我便误会是她,后来她提醒我留意身旁的人。”
秦稚、秦逸恢复期间,容姝对他们细心的照料,让他看在眼里,记起谢桥的那番话。
恐怕,她那时是替容姝试探?
容姝一怔,香琴扑通跪在地上说道:“小姐,奴婢没有拿您的信物!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