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的行程的不远不近,马车的速度不快不慢。睍莼璩晓
终于,在第三日的午时,一辆青布马车徐徐地进入了蜀州城。
“相公,我们到蜀州了!”唐满月掀开车帘子一角,往外望了望,眼底带着几分欢喜,心中稍稍舒缓了一口气。
“恩!”然而,相较于唐满月的兴奋,白吟岚却显得冷淡得多,似乎到蜀州与否他没有半点关系一般,他只是冷冷地轻哼了一声,眼皮都不曾抬一下。
唐满月满腔的热情被白吟岚这么一哼,顿时全都被冷水浇灭了。只见她唇角的笑意渐渐淡去,眼底闪过一丝痛意。那些原本想同白吟岚好好介绍介绍蜀州的话也全都咽回了肚子中。
马车里再次陷入了一片静寂。
唐满月依偎在白吟岚的身边,却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走进过他的心底。虽然白吟岚不曾推开他,但那种冷冷淡淡,对一切都无所谓的神情更加伤人。
此时,白吟岚的脑海中依旧还翻滚着那两个身影——一个伶俐可爱的小女孩以及一名倾国倾城的艳丽女子。
这些天来,白吟岚想了很多,虽然记忆几乎都被掏空了,可是感觉却还在,每当想起那两抹背影,白吟岚的心就会从沉寂中苏醒过来,心底总是有一个声音在呐喊:一定要找到她们,一定要找到她们!
这样的感觉是在唐满月的身上从未感受到的。
因此,白吟岚的疑心也变得越来越深起来。可是面对唐满月,几乎是出于本能,他依旧佯装一幅什么都记不得的模样,无论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隔着一层纱一般,令人捉摸不透。
徐徐地,马车渐渐地停在了一户大户人家的门外。
李云跳下马车,掀开车帘子,白吟岚向外望了一眼,只见门前一对镇宅的石狮威风凛凛,朱红的大门上镶嵌着门钉,门楣上方挂着一个烫金的乌木牌匾,刻着两个大字——唐门。
两名家舵规矩矩地守候在门外,眼见他们到来,恭敬地低头叫了一声:“秀!”
原来这就是唐门!
白吟岚还未进入府中,便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这江湖的门派同一般的大户人家还真是有着天壤之别!
突然,白吟岚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那也是一个大户人家,但似乎同眼前唐门并不一样,给人的感觉反倒儒雅清静,带着些许温和,不像唐门这般,人还未进入府中,就感受到一股凌厉的杀气
随着唐满月下了马车,白吟岚便瞧见门内迎来几名下人,领头的一名中年男子一身气势内敛,青布衣衫板正地穿在他挺拔的身子上,不苟言笑的面容给人一种威严的感觉。
“秀!”那人站在唐满月面前稍稍点了点头。
唐满月似乎对眼前的人有着几分畏惧,只见她眼神有些闪烁,稍稍低着头,叫了一声:“啸叔。”
白吟岚站在唐满月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瞧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微微记下了眼前的人。
就在白吟岚暗中打量唐啸之际,唐啸则毫不客气地抬眼将白吟岚从头至尾仔细地瞧了一遍。
“这位是?”唐啸瞧着白吟岚,心中如同有一块明镜一般透亮,他在江湖上混迹,自然知道白家的大少白吟岚的,只是,前些日子接到唐满月的交代,这才不敢贸然将白吟岚的名字叫出来。
“啸叔,这是我的相公陈继贤!”唐满月闻言急忙接口,就生怕唐啸一个没留意说错了什么:“我之前给家里传信时提到的那位。”
唐满月一边说着,一边冲着唐啸使眼色。然而,唐啸却仅仅只是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对着白吟岚淡淡的点了点头。
白吟岚虽然失忆,但基本的判断力却没有丧失,他自然瞧得出唐满月与唐啸两人关系不一般,似乎不是一般的主子和下人的关系,明显这唐啸在唐满月的面前是有一定威信的。或许可以这么说,唐啸似乎对唐满月有些不满,但碍于是身份,却什么也没说。
这大户人家的事情,总是有许多藏着掖着的秘密,既然人家不打算告诉自己,白吟岚自然也不会去多此一举地追问,毕竟在江湖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那都进来吧,老爷、夫人以及少爷已经在大厅等着了!”说罢,唐啸便率先转身往回走去。
唐满月见状,转身瞧了一眼白吟岚,眼底带着几分愧疚之意,徐徐解释道:“相公,你可别介意,他是我们唐门的管家唐啸,对唐门忠心耿耿,唯独就是太过严厉了一些,经常不苟言笑的,就连我都对他畏惧几分,在他面前从来不敢放肆。”
白吟岚闻言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投向唐啸的目光变得有几分若有所思起来。
“姑爷,我们赶紧进去吧!一会让老爷他们等久了可就不好了!”一旁的李云见白吟岚的眼神似乎有些飘忽,于是便在唐满月的示意下开了口。
白吟岚闻言,什么也没说,抬脚迈开门槛进入了唐门之中。
眼见白吟岚终于进了唐门,唐满月心中说不上来究竟揣着的感触究竟是什么样的,她既感到有些宽心又感到有些担忧——宽心终于不用再为躲着天机楼而提心吊胆,而担忧的却是今后那渺茫的路该如何继续下去?如果白吟岚一直这么不冷不热地对待自己,她又该如何?
唐门是江湖上出了名的门派,善于使毒,可谓是亦正亦邪,令人有些说摸不透。很多人说,只要能付得出银子,唐门就没有不接的买卖,不管对方是名门正派抑或是恶名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