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一次惊天动地的爆炸,已经波及到了城外,不知道有多少人被从睡梦中震醒。
他们都知道外面荒野里有激战,但也没人敢去围观,否则那真的是死了白死。
然而,守卫们真的没有想到,被通缉的人,竟然摧毁了赛家车队携带的机甲。
争辩炮弹是谁家的,那真的一点意义都没有,谁扣动的扳机才最重要。
但是现在他们不得不面临一个问题:扣动扳机的势力,有能力摧毁机甲!
宙六做为一个异常繁华的聚居区,自然也不缺乏机甲。
可正因为这样,大家都知道,能毁掉机甲的势力,会有多么难招惹。
更有人听出了其中的细节,“居然是冲击型机甲?”
不能详细辨认机甲类型的人更多,少不得又找人打问一下,冲击型机甲是什么。
然后就得到了答案,用一句话来概括:那是最贵、最难被摧毁的机甲。
守卫们的脸越发地黑了,找到了残存的赛家车队成员,“真是冲击型的吗?”
赛家车队能了解这个消息的人不多,关键是大部分主要人物都死光了。
那个老头、女子和主事的年轻人,全都死了。
还好昨夜来打探消息的人里,有一个赛家成员,他黑着脸反问。
“冲击型机甲就怎么了,你怕了吗?”
“你特么好好说话!”守卫闻言大怒,“你们瞎搞,害得我们死了兄弟!”
他知道对方死伤惨重,但是他没法不生气,因为他很清楚,死的那位估计是白死了!
原因很简单,赛家这个势力可能很强大,但是他们的对头也绝对不弱!
濒死的那位,其实是个编外守卫,也就只有个聚居点居民的身份。
为了城里的一个普通人,硬撼一个可以摧毁冲击型机甲的势力?
只要宙六的管理者们没疯,肯定不会头脑发热到这种程度。
说得更直接一点,一百个人的性命,也抵不上一台普通机甲,就更别说最贵的机甲了。
而且在守卫看来,赛家的车队临时紧急撤进城外,毫无疑问有“祸水东引”的动机。
更别说在停火之后,赛家还主动挑衅对方,发起了电磁干扰。
至于说通缉犯什么的,守卫根本不考虑这个原因——谁知道是真的假的?
只要势力足够强大,颠倒黑白算多大点事?
然而,赛家的人却又喊了起来,“那是总聚居点发布了通缉令的罪犯,你们怪我们?”
“现在你们应该冲出去还击才对!”
守卫们再度愕然,他们真没想到,外面的凶徒还有这么一重身份。
然而也有人冷冷发话,“你们说是通缉犯,那就一定是了?嫌害得我们不够惨吗?”
其他人瞬间秒懂,这赛家的车队是有前科的,刚害得自家损失了一名队友。
于是大家不再计较外面那位的身份,而是开始专心防守。
反正没有聚居点高层的指令,他们是不会主动向外出击的。
曲涧磊也没有着急离开,见到守卫没有出击,他再次打开高音喇叭。
“赛家的杂碎们听好了,咱们这仇结大了,有种永远躲在聚居区,不要在野外让我碰到。”
至于他跟赛家的恩怨,此前他基于义愤差点说出来,被干扰了一下,现在也懒得讲了。
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说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废土从来都不是一个讲理的地方。
而且花蝎子听说他的事情后,都问出了“会不会被解剖”的问题。
可见他被通缉的原因,也确实有点敏感。
原来他是想反击一下就走人,现在把人堵在了聚居点附近,倒又不着急离开了。
他想看一下,对方下一步会怎么走,也方便自己策划应对手段。
沉默了片刻之后,猛地有人用高音喇叭发问,“外面的朋友,走了没有?”
“没有,”曲涧磊冷冷地回答,“赛家的杂碎们,有种就躲一辈子。”
发问的这位有点郁闷了,“那我们进出碍事吗?”
曲涧磊默然,过了一阵才反问一句,“你说呢?”
这位也不问了,只是放下高音喇叭,嘟囔了一句,“这条路短期内走不成了。”
他没说原因,但是该懂的人都懂了。
有人愤愤不平地表示,“只是进出一下而已,他就以为咱们一定会发起偷袭?”
“不服气你可以试试呀,”旁边有人说风凉话,“没准你还能跟对面讲一讲道理。”
讲屁的道理!太多人明白这一点了,人家都不怕误伤守卫,怎么可能是心慈手软之辈?
倒是有人轻声嘟囔了一句,“这一下,进出可太不方便了。”
“那么多路口呢,”有人有气无力地表示,“绕路吧,最多麻烦一点,又死不了人。”
曲涧磊一直等到天色大亮,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应该走了。
否则万一被守卫们悄悄从四周围住,那可真就完了。
就在这时,负责警戒的花蝎子出声了,“左侧有人来了。”
曲涧磊侧头看一眼,发现是一个人骑着摩托,倒也没有急着动手,只是淡淡地看着对方。
来人走走停停,一直拿着望远镜四下看,发现卡车之后,目的非常明确地直奔而来。
接下来,摩托没有任何的停歇,直到距离卡车两百余米才开始减速。
停下来的时候,摩托距离卡车只有百余米了。
来人轻喟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