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以前,云初的老师告诉他,一个人想要拥有足够多的财富,基本上只有三种方式。
第一种,生下来就有。
第二种,去偷。
第三种,去抢。
第一种不论,第二种偷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偷,所谓的偷便是在别人还没有发现的领域内迅速完成原始积累,也可以说这种偷就是创造,这是云初愿意相信的一种获取财富的方式。
第三种,去抢,就是字面意义了,世界上的财富就在那里,如果没有一个积极地态度去抢夺,财富不会自动来到你身边。
而抢夺,也有很多种解释……
小偷,强盗,娼妓是人类的财富离开集体所有制之后,变成私人所有制的时候,就已经产生的古老职业。
在这之前,这些职业是不存在的,每一个人都在克制自己的yù_wàng,因为如果不克制的话,某一个人拿多了,就有人会饿死,饿死的人多了,部族就会灭亡。
自从学会了种植,食物就多出来了,乱七八糟的事情也就出来了,小偷,强盗,娼妓也就层出不群。
事实上直到现在,这个局面还是没有改变过,除过将这三个职业细分了,着实是没有半点的改变。
云初从皇城进皇宫的路上,脑子里一直在研究这个问题。
所以,脑子想什么,眼睛看到皇城,皇宫里的形形色色的人物的时候,就难免会用小偷,强盗,娼妓,这三个身份去套这些人。
云初如今顶着一个蓝田侯的头衔,多少也算是大唐的高官,在享受礼敬方面是走的正四品官的待遇,因此上,在皇城遇到的绝大多数人,都要向他行礼,问好。
李义府穿着紫袍从宫城走出来的时候,云初自然是要向人家行礼的,虽然这个人身着紫袍,器宇轩昂的,他只当这个人就是一个娼妓。
“引渡胡商进长安之事办的不错,要戒骄戒躁,万万不能恃功自傲。”
听着从李义府樱桃小口中吐出来的话语,云初躬身道:“谨遵座师教诲。”
李义府满意的点点头道:“此次你与户部的纠纷到底还需要一个解决办法,不能一味地依仗陛下的宠信,就对旁的不理不睬,否则,会种下祸事。”
云初笑道:“本就是陛下安排下的差事,收益自然要交到陛下手中,至于如何分派,还要看陛下的意思,学生哪来的资格分润陛下的东西。”
李义府瞅着云初,见他没打算将胡商带来的利益分润给他,声音明显的阴沉下来。
“你想留在长安吗?”
云初躬身道:“正是,弟子驽钝,做不来大事,只能发挥一点笨人的本事,抱着愚公的做派好好地将长安归拢好,也不枉为人一场。”
李义府摇摇头道:“可惜了……”
云初油盐不进,更不受他的诱惑,此时的云初在李义府眼中就是一个有钱却舍不得在他身上花的吝啬鬼,自然是话不投机半句多,叹息一声以恨铁不成钢的高傲姿态就走了。
如果云初的记忆没有出什么太大的差异的话,李义府应该蹦跶不了几年了,不过,这个时候,恰恰是人家气焰最嚣张的时候,自己明明已经摆明了不拿他当老师看了,没想到,今天见了,又摆出老师的派头出来了。
看样子,这就是娼妓的特点了,只要你有钱,他就会主动媚眼如丝的靠拢过来。
从皇城进宫城的时候,云初又被一辆马车给堵在了城门洞子里。
现如今,乘坐马车进宫城的臣子,只有李绩一个人,许敬宗那么老了,获得的优待也只有肩舆。
进宫城的马车自然是不能有盖子的,所以,坐在马车上的李绩明晃晃的就像是一尊神。
老家伙当了一辈子的军人,打了一辈子的仗,最重军中礼仪,即便是坐在马车上,也把腰背挺得笔直,看云初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肥羊,这是标准的强盗才能有的眼神,充满了侵略性。
“你在河西要置徐敬业于死地吗?”
云初诧异的道:“他竟然没有死吗?我眼看着他从悬崖上掉下去了。”
李绩的童孔明显的收缩一下,瞅着云初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老夫已经对他听之任之了。”
云初道:“当初弄他去吐谷浑,是要他不断地骚扰吐蕃,不是让他从青海头跑到河西祸害大唐的,假如他再敢离开青海头一步,下一次,不砍下他的人头,我不会善罢甘休。”
李绩盯着云初的眼睛道:“老夫也是这般想的,怎么,有了离开长安,去河西任职的打算了吗?
如果有就早点告诉老夫,也好在陛下面前推荐你。”
云初恍若没有听到这句话,澹漠的对李绩道:“英公,东都洛阳建成之后,长安以东的地方都要供养东都洛阳,恐怕再也难以供养长安。
在这种情况下之下,河西,西域对于长安来说就是生死攸关之地,只要这条路上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就休怪我向陛下请旨亲自下河西整治地方治安。”
李绩嘿嘿笑道:“将门们也看重河西,西域,你这般做,便是与将门为敌。”
云初摇头道:“同为大唐的臣子,我们其实都是一个山头的人,英公何故说出为敌两个字?”
李绩道:“国是国,家是家,有家才有国。”
云初冷笑一声道:“英公最好当着陛下的面说这话,看看陛下如何回答。”
李绩挥动袍袖怒喝道:“小子无礼!”
云初道:“长安乃是某家一生希望所系,这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