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野山、李知云、南雪虎也看到陆景其人。
然后他们便看到,陆景朝着天空中那真龙缓缓摆了摆手……
“要吓到别人了,散去吧。”
陆景声音平静,可其话语中似乎自有威势!
一道金光在瞬息之间,自那云雾真龙中乍现而来,金光闪过……
云雾、雷霆、真龙竟然俱都消失不见了!
“方才那是……陆景先生的画中异象?”
“正是!那真龙威势太过令人惊惧,我一时出了神,现在想起来,许久之前陆景先生画中生异之名,就已被盛传!”
“太奇异了,其中毫无元气波动,并非神通构成,落下凡俗笔,显出天上真龙,许多人都称赞陆景先生草书一道,可我却觉得陆景先生笔下画卷,不逊于他的草书!”
“堪称书画双绝!”
诸多人纷纷喝彩。
褚野山周身气血翻腾,如今想起来,他身上的先天之气,确实未曾从那真龙躯体上,感知到任何元气波动,也无气血波动!
于是他又看向李知云。
李知云迟疑之间,道:“似乎并非是神通。”
褚野山微微皱眉,忽然觉得自己的音律上的才华,比起陆景这画中生异的造诣……只怕还要差上……一些?
南雪虎也闷闷不语。
他忽然想起陆景许久之前曾与他说过的一句话。
“有些人如今站在低处,可并不代表他一辈子会站在低处。”
当时南雪虎还以为这句话是陆景因执拗的风骨而发,心中不以为然。
现在想起来,当时陆景说这句话,除了尊严二字之外,他其实早已有了许多把握。
身负天骄之才……又岂会永远站在低处?
褚野山看了天空良久,正要起身离开。
外,一道雷鸣般的笑声响彻而来!
“倒也奇怪,难道这风月场中,还养了一条龙?”
那声音清亮,瞬。
众人纷纷转头看去,门前,已经有三匹神异非凡的骏马来临。
这三匹马各有不同,站在最前的那匹骏马躯体上,可见一道道血纹萦绕,偶尔有流光闪过。
“血纹马……”
褚野山眉头一挑,又坐了回去,嘴角露出些笑容。
此刻马上三人,已经下马而来。
为首那人身穿一拢红衣,红色长衣上也绣着许多神秘纹路,那人颇为俊美,脸面如同雕刻一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
体格魁梧,高大匀称,自有一股华贵气息流露而出。
其余二人一男一女,俱都恭恭敬敬跟在这红衣贵人身后。
而那红衣人便如,高声道:“本殿下活了二十八个年头,只见过一条蛟龙,来!若是真养了一条龙,就让本殿下再见上一见!”
李知云皱了皱眉:“是齐国太子。”
褚野山眼中兴趣大盛,道:“天下人都说这齐国太子与他父亲一般,乃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平日里以砍头为乐,以凌辱虐杀为趣,这人我倒是颇感兴趣。”
南雪虎眼眸轻动,望向褚野山。
褚野山连忙摆手:“雪虎公子误会了,我只想看一看他的疯癫状,他国太子绝不可卷入两条天龙之间的争斗。”
李知云低头望着已经走入庭院中的古辰嚣,迟疑说道:“齐国皇室血脉中本就隐藏着疯癫的种子,齐渊王壮年时英明神武,经常御驾亲征,统帅出征,总是赤膊上阵,斜昵间生灵避退,冲杀在兵将之前!
就连大烛王都曾赞他,说齐渊王‘有气则盛,有势则强’,齐国更南方两处蛮夷更是称他为天子之君。
可随着年龄渐长,他一身修为更加浩荡,却变得喜怒无常,残忍无度,在齐国国都中兴建炼狱,令人震恐惊惧。”
“这古辰嚣比他父亲疯得更早些,倒是有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意思。”
南雪虎冷哼一声,摇头道:“齐国主动令太子入大伏为质,时值北秦崛起,如今大伏朝野上下便是二三品朝臣见了这齐国太子,都要恭恭敬敬,不能失了礼数,反而助长了他的气焰。
如此一来,这古辰嚣也许会操起他在齐国的旧业,也要以砍头为乐。”
褚野山站起身来,扶着栏杆,脸上依然笑意盎然,自言自语道:“也许已经开始了。”
南雪虎神色更加阴沉了,转过头去,不愿意再看那齐国太子。
红衣的齐国太子看起来似乎与那般凶名,并无什么关系。
他走在道路中央,无意间撞到了一位饮酒的士子,也躬下身来亲自扶起他。
远处,数位鱼公上前迎接。
红衣太子高大躯体站在几位鱼公之前,如同猛兽在旁,几个鱼公不知为何,只觉后背发凉,甚至打了个寒颤!
“这位公子,方才那并非是真龙,观云台上有陆景先生作画,画生异象,才有这天龙显现。”
有人高声提了一句。
红衣太子挑了挑眉,饶有兴趣抬头看上二层楼,目光巡梭间,左边观云台上轻纱遮掩,又看向右边的停舟台。
停舟台上,褚野山扶着栏杆,大嘴咧开朝着红衣太子笑着。
红衣太子身后那位看似年轻的少女踏前一步,耳语几句。
红衣太子露出一口洁白牙齿,也朝着褚野山笑了笑,继而转过头去。
只是……虽然他笑得极用力,看起来却颇多僵硬,麻木!
“竟然能画生异象……倒真是个奇人,我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