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现在就处于被投放的状态,我们所处的世界也是一个投放之地,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来到投放之地了,事实上,除了我原有的记忆世界之外,这已经是我抵达的第三个投放之地了。”
玛格丽特有条不紊地叙述道:
“我至今仍然可以很清晰地记住前面两个投放之地的经历。”
“第一个世界是个很原始的世界,那个世界遍地都是超级巨树种,和与巨树差不多高大的恐龙种。
你能想象吗?
在那样的世界,居然诞生了一种穴居人文明。
我以穴居人的身份和那些原始人度过了一段残酷又搞笑的时光。
残酷是他们的。
搞笑独属于我。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体验——
一开始我以为我不会在乎他们的死亡。
直到后来。
我所在的穴居人部落被一群地底怪物袭击的时候。
当生离死别真实发生的时候,我发现我流眼泪了,不是在投放之地,而是从投放舱里出来之后。
当时我大哭了一场。
奇械师们都跑过来安慰我,他们以为我被吓坏了。
但事实上。
我只是在同情那些穴居人的遭遇。
我很难用语言描述他们的艰难境况,活着对他们来说是一件非常非常吃力的事情,那种为生存而时刻神经紧绷的窒息感真的会把人逼疯……”
“第二个世界是一个没有魔法的世界。
那是一个相对安全的世界。
由于种种奇怪的科技与技术超前发展,人们过的很富足。
我本以为我会在那个世界体验更多的时光。
但没料到的是。
我这次死的更早——
我在第二个投放之地获得的身份是一个公司底层的员工,为了尽快摆脱困境。
我选择了疯狂提升工作强度。
结果不出一星期。
我就莫名其妙地猝死了。
这个结果对我的打击更大,它让我意识到了两点:
第一,有些世界的智慧生命真的很脆弱;
第二,不是每个世界的努力都会有所收获的,这一点,艾恩多好像要强很多……”
说到这里。
玛格丽特有些感慨地总结道:
“总之在投放之地经历的一切都成为了我生命中极为宝贵的经验与启迪。”
“唯一的缺陷就是太真实了,那种强烈的真实感会让人分辨不清——我就见过另外一个投放舱的参与者出现了迷失的状况,说起来那人还是你的老熟人。”
马修愣了一下,旋即脱口而出:
“177?”
玛格丽特笑着说:
“就是那个骚包的塔灵!”
“他在经历了三个世界之后,突然觉得投放之地的世界才是真实世界,而我们的艾恩多世界其实是一场游戏——
投放舱就是通往真实世界的入口。”
“随后他又与我大谈生命与死亡、游戏与现实的哲学,我被他烦的不行,好在他很快就被奇械师们给带走了……”
马修想了想。
177之前也强烈推荐自己往赛博龙走一趟,说是有个相当真实的游戏,估计指的就是这种投放装置。
奇械师真是一群创造奇迹的群体。
居然给他们鼓捣出了这么好玩的东西?
马修听了都心痒难耐。
不过他更好奇的是:
“这种投放舱是怎么运行的?”
“投放的世界又有什么规律?”
“你能凭空在一个已存在的世界中获得一个全新的ròu_tǐ吗?那该ròu_tǐ原有的主人呢?”
玛格丽特摇摇头:
“我不是奇械师,不清楚投放舱的工作原理,只能依照对蓝纱一梦的理解去阐述我的认知。”
“但你亲身经历过就知道了,它和蓝纱一梦绝对也不是一个原理,这是一种很高明的创造,堪称奇迹。”
“至于ròu_tǐ,这得分情况,有的投放之地,奇械师可以跨位面制造一具你的克隆体,从而让你有更真实的体验效果;
其他世界你则有可能获得一下刚刚死去、或者失去灵魂的躯体上,在这些世界你还得向原本亲近的人解释自己身上的变故,但也是一种有趣的体验;
而在一些很特殊的投放之地。
奇械师们创造了一些可以共享的身体,这些身体并没有特定的归属权,每一个使用投放舱的人,都可以在征求奇械师允许的情况下获得他们的临时使用权。
他们称之为共享ròu_tǐ。
我现在用的,就是一具奇械师们用了很久的共享ròu_tǐ。当然,我在这次投放之前微调了这些ròu_tǐ的外观和形象……”
马修恍然大悟:
“所以这个世界是被赛博龙改造成这样的?”
玛格丽特点点头:
“是的,饮血山这个半位面本身就是巨魔帝国在赛博龙的指导下修建的。”
“巨魔帝国坍塌以后,奇械师们认为他们理应拥有这个半位面一半的所有权,就想要继续开发这个世界。”
“然而巨魔王子封死了饮血山的入口,赛博龙也没有找到其他办法进入,于是便采用了灵魂投放的方式,在这个世界获取了新的身份与ròu_tǐ,进而建设了各种据点。”
“奇械师们结合饮血山原有的特点,引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