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其原因,还是因为陈冲主演的《海外赤子》没能叫得响。
但江山还是撺掇古铮铮将这首歌要了过来。
因为只有他感受过,当《我爱你,中国》唱响的时候,中华儿女深藏在心尖的爱国、护国、兴国的滚滚热血,必将奔涌而起、流淌至四肢百骸……
“要论大合唱,讲究的就是个气势,”江山操起了他自以为是的播音腔:“这首《我爱你,中国》不但气势恢弘,意义也立得住。”
谷建芬深有同感:“再给你这么一折腾,场面也铺开了。”
“嗯,”李谷壹挨近了谷建芬:“就刚刚他们在走道里吼的那段,听着已经有那么点意思了。”
“还真别说,”朱逢博看着江山笑了:“我这会还真有点期待这场音乐会早日来临了。”
“这还不是一眨眼的事,”江山更期待:“等过两天预演的时候,还请各位老师帮忙看着点,都不是外人,有意见尽管提。”
“对,”
面对屋里数一数二的二位女歌唱家,古铮铮是越看越踏实:“有你们在把关,咱们这场音乐会就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屋里的几位女同志,纷纷露出了轻松的笑脸。
毕竟,她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叮——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古铮铮接起来之后,转眼又看向了江山:“找你的。”
“找我的?怎么打您这来了。”
稍感意外的江山,赶紧走了过去。
第一感觉:别是出什么事了:“喂,请问哪里找……”
“是我,听出来没?”
燕京大雅宝胡同,黄永钰一听是江山的声音,直接就嚷开了:“你小子怎么回事,我都找了你一圈了。”
先是报社的江山办公室,
再是江山的家里,接着,又是江山的家里……
接连几次后,感觉对方有急事的江妈,赶紧将大儿子办公室的电话告知了对方。
之后,便辗转进了浦江电视台。
“永钰叔,”江山听出声音后,赶紧问道:“您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都把电话打这来了,看来事还挺大。
“倒也……”
黄永钰仔细一回味,自己干嘛非要在今晚找着江山不可,真是见了鬼了:“倒也没什么急事。”
一旁的王世襄立马急了,压着嗓门小声道:“怎么没有?我都等了三十年了。”
“您那准有事,”电话里的江山更着急:“可千万别瞒我。”
“就是……那个……”
黄永钰咬了咬牙:“江山啊,想必你知道中国的英文china因瓷器而得名,但你知道日-本的japan是因何而得名吗?”
“嗯?”江山一时听得有点懵,但还是张口就来:“因为漆器呗。”
“对喽,但你知道让小日-本引以为傲的漆器,其实是打咱们国家传过去的吗?”
“您这是……”
江山越听越糊涂,敢情黄永钰这么着急,就为了跟他说这事?:“嗯,我听说过一点,要不……您再给我仔细讲讲!”
黄永钰抓了抓脑门,笑了。
“其实吧,我是想让你帮个忙,”他瞧了眼屋里的王世襄:“你也知道我不是个多事的人,但这老头吧……眼瞧着就是土埋脖子的人了……”
同坐在一块的沈丛文和王世襄,不约而同伸出一手指头。
隔空指了指“年轻的”黄永钰。
王世襄边掸肩膀边说话:“哪有土,土在哪?”
沈丛文向一旁让了让:“别波及他人。”
“不定哪天说走就走了,”他们说他们的,黄永钰说自己的:“我实在是担心他,临了还没见着自己的书面市。”
听筒里的江山,试问:“是有关漆器的书吗?”
可惜,黄永钰跟没听见似的:
“小江你还真别信,这会你的沈大师也在我这,他的一位老友刚刚被送进了医院,捐了一辈子的心血啊,到头来连住个单间的资格都没有……”
话说至此,王世襄和沈丛文都明白了。
原来,黄永钰还没走出张伯驹那道坎呢。
“唉,”沈丛文摇了摇头:“也不知道丛碧这会怎么样了?”
王世襄叹了口气:“现在再想想,我当初保外就医那会,还真是个幸事。”
“怎么说?”
“好歹也能住上个单间啊!”
“你这资格,”沈丛文及时调整了视角:“倒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别看这帮老先生多年后都是响当当的人物,这会却只能窝着。
要说这会能叫得响的,也只有一个曹禺。
可惜了,人此时正在伦敦接受访问呢!
听到这,对面的江山也及时调整了话茬,原来黄永钰不是想跟自己聊漆器的事:
“谁啊?谁没有住单间的资格?这人对您来说很重要吗?”
“告诉你你也不知道。”
“您不说,我当然不知道了。”
电视台的台长办公室里,古铮铮、朱逢博、谷建芬和李谷壹,眼瞧着小江同志就阴下了脸色。
“一位捐了半个故宫的老人,说什么也不能受这种委屈。”
这话听得黄永钰眼一亮:“你还知道这事!那,你能给解决吗?”
“我?”江山一秒回神:“您都解决不了的事,我上哪解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