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伯”开口道:“正所谓众志成城,又有言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大家齐心合力,决意对付青鸾卫这罪魁祸首,也终能成功。”
群雄哄声大叫道:“定能成功。”
“风伯”又道:“只是对付青鸾卫,不能一味蛮干,要随机应变,难以预拟确定的方策。依老夫愚见,大家分头并进,相机行事,不可鲁莽,事事要谋定而后动,免得枉自送了性命。”
众人都道:“‘风伯’所言不错。”
“风伯”环视四周:“不过话又说回来,今日大家齐聚于此,如果各干各的,力量太过分散,又各有来历,也不可能全都加入某个帮派或者结社,再者说,就算能统一加入某个结社,人数一多,难免成为道门和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不知诸位有何良策?”
众人尽皆沉默。
便在此时,一名簇拥着“风伯”来到此地的中年人开口道:“不知‘风伯’有何高见?”
齐玄素听到这里已经明了,这是“天廷”在唱独角戏。
果不其然,就听“风伯”道:“以老夫之见,我们何不联合起来,暗中结盟,互帮互助,共同抗衡青鸾卫。”
“风伯”来此之前,就已经深思熟虑,虽然人心可用,但这些人来历纷杂,要让他们全部加入“天廷”,那是万难做到,更何况这其中还有其他结社的成员,也容易引起矛盾,若是为了这种事情招惹强敌,殊为不智,而且于对抗青鸾卫不利。
于是他便想了个办法,先行结盟,既不会招惹反感,又不会乱成一团,就像当年佛门和道门结盟共抗儒门,虽然以道门为主,佛门之人却是可以接受,时间一久,许多佛门之人也以道门之人自居。结盟之后,将来可逐步扩充,再徐徐图之,慢慢将部分人吸收入“天廷”之中,就像原本是佛门之人的慈航真人一脉变成了今日的道门中人。
一般而言,结盟颇为松散,约束力较小,更不是改换门庭,所以“风伯”一倡此议,群豪立表赞成,甚为欣慰。
接着又有人问道:“那盟主呢?”
“风伯”朗声道:“咱们只是结盟抗衡青鸾卫,并不是要自立门户,更不是拆分原来的帮会结社,故而盟主的职责只是居中联络,以求群策群力。至于各结社、各帮、各会的事务,自然一仍其旧,盟主无权干预。盟主也不是高过了各结社的首脑、各帮会的帮主、各会的会主。”
众人之中本来有不少人心有顾虑,生怕推举了盟主出来,不免是给自己套上了个枷锁,听得“风伯”如此分剖明白,更无疑忧。
接下来就是推举盟主了,齐玄素看得分明,虽然“风伯”说得好听,但盟主之位十有八九要落到他的头上。
齐玄素却是不愿参加这什么盟会,便想寻个机会,就此退去。
便在此时,忽听一个声音道:“暗中结社还不够,还要暗中结盟,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这声音虽然不大,但却盖过了在场所有的杂音,清晰地响在每个人的耳畔。
众人循声望去,却见外围一棵大树的树梢上不知何时站了一人,此人身着青色官服,头戴黑色乌纱,正是青鸾卫的打扮。
众人轰然一声,纷纷起身,各自按住兵刃,甚至已经有人举起弓弩、暗器、火铳对准了此人。
此人却是浑然不惧,直把这千余人视作无物一般。
“风伯”眯起双眼,沉声道:“阁下孤身犯险,倒是好气魄,不知尊姓大名?”
那人道:“在下青鸾卫凉州千户所掌印千户燕九危,久闻‘风伯’大名多时了。”
顿时响起一阵嘈杂声音。
谁也没想到,来人竟然是一位掌印千户。
“风伯”道:“既然你今日来了,再想走却是难了。”
“为何要走?”燕九危放声长笑,震得脚下那棵常青树的树叶簌簌落下,“既然你们这伙贼
寇汇聚此处,正好一网打尽,省却了东奔西走的工夫!”
“风伯”脸色一沉:“好大的口气。”
燕九危也不废话,扶着树干的手掌变为火红之色,继而蔓延到树身之上。转眼之间,他脚下的这棵大树化作熊熊燃烧的火炬,火光冲天。
片刻之后,就听得空中传来呼啸声音。
众人下意识地齐齐抬头望去,只见一颗火红色的流星正在落下。
“那是……”齐玄素没有反应过来。
“风伯”却是脸色大变,再无先前的宗师风度,大骂道:“是‘凤眼甲六’!”
话音未落,“风伯”已经化作清风,消失不见。
燕九危也在同时不见了踪影。
齐玄素万万没有想到,那颗从天而落的火红流星竟然是“凤眼”系列,不过齐玄素深知“凤眼”系列的威力,当初迪斯温便是死在一颗“凤眼甲九”之下,所以他在其他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同样开始逃命。
幸而齐玄素一直都在众人外围,此时第一个逃命,反而没有什么阻碍。
就在齐玄素向外奔出数十丈之后,从天而降的“凤眼甲六”落地,赤红的烈焰轰然炸裂开来,若从上空俯瞰,好似一朵火红颜色的巨大莲花迅速绽放开来,覆盖了整个九瓦岗山顶,位于最中心的那批人,直接化作青烟,什么也不剩下。烈焰所过之处,只剩漆黑焦土。
爆炸产生的巨大气浪比肆虐烈焰先一步扩散开来。
一瞬间,齐玄素只觉得背后炽热难当,同时又大力涌至,好在他已经进入山岗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