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了。”黄老爹没指望金穗能有什么新想法,黄家能拿到这个分成已经是占了很大的便宜了。黄老爹和那些师傅相处久了,对他们的理解能力和钻研精神十分佩服。说白了,他不过是出了个方子罢了,这个分成拿的也是方子的钱。
金穗得到肯定的回答,越发开怀,直到中午去了酒楼心情依然十分好,脸上的笑意都没落下过。月婵心思一动,猜到金穗是得了消息,同时也佐证了垂柳的话。
黄老爹这回带金穗去的是一家十分雅致的酒楼,座位在二楼,楼下有人弹琵琶唱小曲,等上菜的时候换了一个说书的上去。黄老爹见金穗感兴趣,便让小二把门敞开着,也真的让珍眉陪着月婵单独开了一间房设了酒席。
月婵临走时让小二找了架屏风挡着才去了隔壁房间,黄老爹对这个丫鬟越发放心,说道:“还是有个年纪大些的丫鬟跟着你好些。”
黄老爹一个大男人很多地方顾忌不到,而金穗是个换了芯的现代人,对这方面的确注意得没那么仔细。
刚开了筷子,楼下的那个说书先生便讲到了近日大家都关心的事情,因为是在正规的酒楼里,用词十分文雅,就连提到勾栏之所也是一语带过,但这三言两语加上他的惊堂木和开合的扇子,以及偶尔喝茶卖关子,就让人浮想联翩。
没有女人不八卦,金穗也一样,在王府里得装傻不通世故,乖乖做个让人喜欢的闺秀小姐,可心里却对霆律之争的后续好奇死了,因此这会儿赶紧竖起耳朵听。
慕容霆和襄阳王争夺花魁的事件发展刚开始走的是文艺路线。慕容霆和襄阳王是好面子的风雅儒士,他们不会粗鲁地大打出手,而是在花魁那里斗诗斗智斗乐,还流传出来几首艳诗。
还没等慕雪姑娘向其中一位公子送出红玫瑰,这件事就朝着不可预期的政治方向发展了。慕容霆频频登上报刊头条,在坊间街巷的名气瞬间提升了一个新的高度,原本只知襄阳王、汉王和楚王的襄阳百姓们这几天可是把名不见经传的慕容霆挂在了嘴边上。
原因无他,自然是垂柳告诉月婵的那些话,慕容霆被人抹黑了,不过还没到臭名昭著的地步。
月婵在隔壁听着说书先生光天白日地把这些话说出来,脸上飘起几朵红云,不可避免地忆起那日和晓烟之间的哭闹,心里正不自在,暗自琢磨怎么没人去堵那说书先生的嘴呢?
刚这么想的时候,只听有人凭栏而望,朝楼下的说书先生大喊道:“简先生,刚才慕容公子的那段书再讲一遍如何?正好给我们兄弟下酒佐菜!”
他随手扔下一块金子,正正好掉在了楼下的一口铁盆子里,盆子里有水,金子落入时发出叮咚的第一声响,溅起一片水花,紧接着发出第二声响,转了两圈,稳稳地落在盆底。
楼下的客人们齐齐发出一声“好”,目光不约而同地集中在楼上的少年身上。
小二哥眼尖,跑过去捡起来,用牙咬了两下,乐滋滋地献宝给说书的简先生:“简先生,是真金!”
乐得眼睛都瞪圆了。
简先生眼中划过一道亮光,轻咳了两声,朝楼上一拱手,说道:“公子有命,莫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