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高空,有人站在大厦顶端往下俯瞰下面的车流已经奢华的流光,长刀杵地,那人拔刀凌空挥动,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虚光。
熏抬起头,看着空旷的顶楼。
“怎么了,你在看什么,”左翼轻轻拽了他一下,也跟着他往上看,除了漆黑一片,他什么都看不到。
熏微微虚了一下眼睛,低头轻笑道,“没什么。”
他将邀请函递给门口的侍者,领着左翼走进会场。
vip席,他们的号码牌是04,熏落座后盯着这个号码,轻轻嗤了一声,真是个不吉利的数字。
左翼刚进来就新奇的到处乱看,正式落座后在乖乖地呆在熏的身边,这里都是些黑道大哥大或者大姐头,这让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掉在狼窝里的小白兔。周围座无虚席,多数人的年龄比熏还要高,像自己这样未成年的压根一个都没有。
开阔的前席让他将整个会场尽收眼底,穹顶和四壁都绘着具有宗教气息的暗色彩绘,舞台上披挂着猩红大幕,背后的座椅是天鹅绒的缎面。左翼转头好奇地张望,他身后是个胖胖的中年大叔,一脸匪气,左翼无意对上他的视线,对方冲他哼哼笑了一下,吓得左翼连忙转过头。
左翼在熏的右手边,他的左手边是连着的两个空位。
大幕拉开,今晚的拍卖师一身剪裁合身的燕尾服在幕后亮相,“各位尊敬的宾客们,大家晚上好,莫斯特春季珍品拍卖会将在十分钟后开始,我是今晚的拍卖师。”
左翼轻声道:“我还以为他要说下面要给我们表演个魔术啥的,穿得跟魔术师似的。”
“那你想让人家穿一身大裤衩上来给你们解说?”唐威的声音在耳机里响起。
熏在下面握紧了他的手,唇角勾着绅士般的微笑,默不作声。
“好,请各位握好你们的号码牌,不要错失心怡的拍品。”拍卖师看着全场。
左翼感觉熏握着他的手又紧了紧,带着一点不自然的情绪,他刚想说话,一道清越的女人声音贯穿进两人的耳膜,“已经开始了吗?我是不是来晚了?”
光是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那满腔的倨傲和自信,十六月夜!
左翼有些惊讶的转头望过去,眼镜上的针孔摄像头马上将他看到的画面传输到唐威的电脑上,唐威也愣了一下,怪叫一声,“这女的怎么也在?”
“我哪知道。”左翼小声说。
十六月夜一身黑色小皮装,身材线条张扬而流畅,黑到发蓝的长发简单在脑后束成马尾,耳旁留着两条长鬓,像是漫画里的剑道少女,就差一身和服了。
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孩,同样是黑到发蓝的长发,长相和十六月夜极为相似,左翼马上就知道,这女孩应该就是小时候的十六月夜了吧,看着比自己懈岁,初中生的模样。切,一开始那么矜持,结果还不是照样会去找这个时代的自己。
“还有五分钟才开始。”熏微笑地看着她。
十六月夜在熏的身边落座,那女孩挨着她坐下,微微前倾着身子,好奇地看着左翼。
她的头发很漂亮,有着微微的卷,脸上带着现在的十六月夜已经完全洗脱的稚气,精致得像是只有梦境中才会出现的蝎主。天然的发色,左翼一直以为十六月夜的头发是染得。这样的女孩,在外形上堪称完美,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后成为了杀手。
“好久不见啊,熏。”十六月夜微微歪着头,两片黑色羽毛般的长睫轻轻扇了一下,看着熏的目光揉满了某种深刻的情绪。
“久吗?三个月而已。”熏微笑道。
十六月夜微微叹了口气,“奇怪,我觉得很久了啊。”
“你来这里,替特赫拍下那套刀剑的吗?”熏随口问道,牵着左翼的手从来都没松开。
拍卖开始,十六月夜看着拍卖师忙碌解说的身影,妩媚地笑了一下,“我可是专门来找你的,顺便替陛下拍下那套刀剑而已。”
左翼歪着看她,蹙着眉没说话。
“不问我找你干什么吗?”十六月夜说。
熏不动声色地看着台上,漠然道:“求证一件事的吧。”
“猜对了。”十六月夜勾唇一笑,“熏不是猜的吧,你应该,清楚我要做什么。”
唐威的声音传过来:“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都没听懂。”左翼说,懒得去管他们了,瞅着台上精致玻璃箱里的东西说,“那里面是什么玩意?”
“邪眼,刚才解说你都听驴肚子里了?”唐威咔嚓咔嚓嚼着薯片,“就是挖出来的死刑犯的眼球,用树脂处理一下,整得好看点挂在身上或者家里,辟邪用的,据说能吸走别人的恶念,时间越长越邪乎。这个似乎是有些年头了,价格拍得很高。”
左翼听着举牌的叫价,一只邪眼已经飙到两百万了,心里忍不坠诽,花两百万买一只死刑犯的眼球,吃饱了撑的节奏。
他刻意不去在意熏身边的十六月夜,他对熏的确有很强烈的占有欲,但是十六月夜的身份很微妙,容不得他闹,这一点他还是清楚的。
“下面将要开拍的是‘恶魔之眼’电板组的其中一块,这组电板从未以这样的方式公开,”拍卖师扫视全场,“其中隐晦不必说在座的各位想必也清楚了,那么,它的起拍价是9000万,请出价。”
“不是说压轴么?”唐威嘟囔。
“不是说一个亿么?”左翼嘟囔,他还想还看看有谁会跟唐威一样为了这块电板一掷千金,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