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木无语了,气得只想翻白眼,叹了一口气,转换话题,“我这次回来就是为了主持这个花灯节,明天又要赶往裔都了。”
“哦~~~”我意味深长地盯着他贼贼地笑,“小情人打得火热哦,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哦!等不及了赶回去见他了吧!”
萧子木觉得实在是鸡同鸭讲,恨不得翻白眼,两腿一蹬上西天得了,“玄彻不是说你染上大病,一直深居浅出养病嘛!怎么在这里,而且还活蹦乱跳的,不知脑子里塞了什么东西,就会胡思乱想。”
花萝卜没有把我绑架的事情宣传出去啊。他要走低调路线,那我就要高调处理了。想想看,这次被哈特兄妹绑架,多么惊心动魄的一场经历啊。我还几经生死的考验,历经几番坎坷艰辛才逃离虎窝狼穴啊。
我开始手舞足蹈起来,把我所遇到的轰轰烈烈大事,夸张地,详尽地,绘声绘色地,讲演了一遍。
萧子木好像在看我说相声,听得津津有味,颇似享受地边喝茶,边咳瓜子。
突然岸边传来凄厉的叫喊声,“火!好多火啊——喷!喷!烧啊烧——”
我闭上嘴巴,眺望过去,只见一个老妪,身穿宽松的白大袍,蓬头散发,双手高举,拼命地大喊大叫,一路狂奔,身后大队的家丁都追赶不上。
萧子木倏地站了起来,眼眸冷滞,向前走了几步,言辞犀利地命令道:“快把灯全部灭了!”萧子木儒雅清淡的眼眸中透着一股霸气,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一面。
家丁手忙脚乱地吹灭湖岸两边布满的灯笼。
“火啊——好大的火啊——”疯妇穿过曲折的桥,她的脚步轻盈,就好像贞子姐姐,一道黯淡的白光闪过,就来到亭子里。
我不禁胆怯地缓缓向后退,往萧子木身边靠近。萧子木走上前两步,“雪儿,别怕!没事的,有我在。”把我保护在身后。
疯妇不停地在亭子里乱转,嘴里还是叫喊有词,“火啊!好大的火——”凄切的声音好像杜鹃滴血般,似乎是从喉咙深处迸溅出来的。直直的刺痛了我的鼓膜。
因为靠近了的缘故,我仔细地打量了她一番,星星点点的花白头发像枯草般,早已失去了光泽柔顺,她的皮肤干涸地就像洪水退去之后,龟裂的河床。还有那深陷的眼眸,迸发出急迫的紧张恐惧感。
我瞥见萧子木的侧脸有些冲动,眼眸中堆积起一层水汽,嘴巴微微颤抖,抿了几下,说道:“娘亲!是我啊,我是你的烨儿啊!”疯妇双手仍高举着,傻愣愣地回过头,打量着萧子木,“你是烨儿?”她如枯木般的双手颤巍巍地捧住萧子木的脸,“你是我的烨儿?”嘴里喃喃地不断问着。
“对!对!我就是你的烨儿!”萧子木眼眸瞥了一眼家丁们,示意他们快把周围的灯火灭了。
萧王妃的眼眸中渐渐有了神采,凝视着萧子木的脸,一遍一遍磨摩着他的脸,狼狈不堪的打扮亦遮挡不住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母性的光芒。
可能是因为自己也快要当妈妈了,看到这种场景,眼眸不禁湿润起来。
瞬间,灿烂的夜就这样消散了,黑暗很快弥漫开来,只有浅浅的月华,朦胧起周围的景致,臆造出一股清新淡雅的虚幻美。
萧王妃深情渐渐缓和下来,身后一位大夫马上用一块白布掩上他的嘴巴!她瘫软地倒下,眼眸缓缓闭上,一朵晶莹的泪花在眼角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