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陆景深说什么,宁初就已经起身,朝洗手间小跑而去。
进去后,她将吃了没多少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似乎,越来越不舒服了。
她吐得脸色微微发白,长睫不停抖动。
喉咙里的呕意渐渐消褪后,她冲了马桶,步伐虚浮的走到洗手台。
打开水龙头,她捧着水漱了下口。
身子无力的靠在上面,看着镜子里,即便化了妆,也难掩苍白的自己,眉头紧紧地蹙在了一起。
那天在迟陌西餐厅他提醒她之后,她也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她并没有去药店,或者医院。
前天辞了职,回去后大睡了一觉。
昨天忙着在外面找房子,今天到机场接陆景深,根本没有时间去检查。
垂下长睫,她转身,朝洗手间外面走去。
……
洗手间外面,一抹冷峻的身影轻倚在墙边,剪裁有致的手工白衬衫完美的勾勒出颀长挺拔的身躯,领口微微敞开,袖口挽起至臂弯,露出左手奢贵精致的腕表。
一只腿慵懒的曲起,修长指尖夹着根烟雾袅袅的香烟,清俊英挺的轮廓被薄薄的烟雾笼罩。
只是站在那里抽烟,也会透出一股高高在上的矜贵与冷峻。
宁初篡紧了手指,闻着那淡淡烟草味儿,只觉得呼吸困难。
但她早就学会了隐藏情绪,如果她不想外露,即便她的心再滴血,她脸上也能做到静如止水。
此刻她的神情就很淡很淡,没有多看他一眼,更没有打招呼,仿佛在她眼里,他也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昂着头,脊背挺直,她像只骄傲的孔雀从他身前经过。
其实只有几步路的距离,但于她来说,却像是千山万水。
终于,从他身边离开,她长舒了口气。
也为自己感到高兴。
迈开了第一步,那么,离她想淡忘他,也不远了。
可是,她嘴角的笑意还没完全扬起,手腕就被一只修长温热的大掌,用力扣住。
一拉一扯间,男人将她抵到了墙上。
他一只手扣在她腕间,另只手撑在她头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俊美的脸上覆着一层寒霜,漆黑的眸幽沉冷得透不进光,“为什么作呕?”
她呼吸一紧。
他朝她靠近了几分,脸色阴沉,“回答!”
他生得好看,从五官到轮廓线条,都像是上苍巧夺天工打造的杰作。温柔的时候,脸庞线条也会散发出柔和的弧度,但一变得冷漠,整个人就会透露出一股生人勿近的凌厉与冰寒。
冬季的温度,本就冰冷,再加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凛冽寒意,宁初有种进了地窖的感觉。
他是不是也猜到了什么?
看他的态度,应该是不喜欢的吧!
她唇角勾出一抹讥诮的弧度,嗓音轻凉散漫,“吃坏了肚子。”她看着他深刻完美的五官,觉得自己对他动了心纯粹就是一个笑话。
“容先生,你不会以为我怀.孕了吧?”
她凉凉的发笑,眉眼轻含嘲弄的样子,有说着不出来的韵味。
他一把掐住她下颌,“难道不是?”
“不是,”她唇角的弧度加深,精致的下巴微微抬起,不躲不闪的直视着男人的眼睛,“你失踪期间,我以为你死了,我早就找了别的男人,你在我心里,根本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