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已经睡了,福嫂在客厅等宁初。
“初初,你可算回来了。”
不知是不是宁初的错觉,福嫂看她的眼神有点不对劲。
有点心虚,不敢直视她的样子。
“福嫂,出什么事了吗?”
福嫂朝宁初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快点去卧室。
宁初觉得莫名,将奖杯和证书交给福嫂后,疑惑的朝卧室走去。
推开卧室门,一股淡淡的烟草气息飘来鼻尖,宁初瞳孔缩了缩。
陡地抬起眼敛,朝站在窗户前那抹身影望去。
他背对着她的方向,身上穿着黑色西装,一看就是纯手工的高档名牌,价值不菲,左手插在裤兜,右手夹着一根香烟。
黑色西裤包裹着两条纤长笔直的双.腿,脚下的黑色皮鞋,漆黑锃亮,没有一丝灰尘。
他站在那里,背影看上去,颀长、冷漠、矜贵。
明明离她那么近,却又好似遥不可及。
她已经没有了太多情绪,没有哭,也没有笑。
很平静的看着他。
但心里,还是做不到静如止水。
有些百味杂陈。
刚开始,得知他出国后,她日夜盼着他打电话过来,甚至发条信息她都会知足。
可什么都没有。
他走了将近两个月。
也许,他是在气她那晚丢下了他。
可她受到的惩罚,还不够多了吗?
这段感情,她体会不到多少开心与快乐,大部分时候,她都活在沉重与煎熬中。
她太累了。
她平静的望着他背影,不知该进去还是离开。
只能心绪繁杂的杵在门口,进退两难。
大约过一分钟,男人还是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宁初似乎坚持不下去了,她咬了咬唇,转身,准备离开。
男人却好似有所感应般,弹了弹指尖烟灰,转身眼尾朝她的方向扫了过来。
几乎在刹那间,宁初就定住了双脚。
他眼神幽沉又凌厉,脸庞如刀雕斧凿般轮廓鲜明,薄唇紧抿成直线。
站在那里,如同王者,高高在上。
无形中透露出一股让人无法靠近的清冽与距离感。
他掀了掀眼皮,视线淡淡地落到宁初身上,从她头顶,落到她脸蛋,再慢慢往下。
定格到了她隆.起的腹部。
漆黑如墨的瞳眸,瞬间缩了缩,有什么情绪一闪而逝,但很快就恢复了沉寂无波。
宁初对上他的眼睛。
浓稠如墨,犀利如鹰的眼睛。
宁初的心脏,瞬间收紧。
他眼睛能看到了?
也就是说,他手术成功了,他也恢复记忆了?
宁初眼眶里不受控制的涌.出一层薄薄雾霭。
她不知道自己在激动什么,明明已经做好跟他好合好散的准备了。
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启唇,唇角勾出浅浅的笑笑,“容先生什么时候回来的?”
男人看着她,眼神很沉很深,似乎要看穿她的灵魂,“半个月前。”
听到他的回答,宁初刚刚平复的心,陡地沉了沉。
半个月前就回国了,可是,却没有给她一个电话一条信息。
甚至连面都不露一下。
够了,她真的受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