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灵兽！”艾瑞安拍着昏迷过去的空灵兽。/p
幸好空灵兽就算昏迷过去，他未收起的双翼也提供了足够的浮力，使得一人一兽不至于葬身海底。/p
叫了空灵兽几声，空灵兽始终昏迷着不见醒转，身下汹涌的海流不住地涌动着，将浮在海面上的空灵兽推送得了愈来愈远。/p
海面上蒸腾起了雾气，围绕在艾瑞安周围。/p
雾气空蒙中，耳际里只听得到水流的哗啦声，艾瑞安警惕地睁大了眼睛，把别在腰际的匕首抽出来，紧紧握在手中。/p
“迷途的人啊，你的爱在何方？顺流而下，还是逆流而上？悲伤的人啊，你的心在哪里？无处安放……”隐约有歌声响起，艾瑞安于浓雾中寻声转动头颅，看向右侧位置。/p
哗啦哗啦，就像是有人在淌水行走，艾瑞安知道那是不可能的……/p
“谁？是谁在唱歌？”艾瑞安高声喊到，“你可以帮帮我们吗？”/p
歌声反反复复地唱诵着，随着歌声渐近，浓雾缓缓散开，一道涉水而来的身影出现在艾瑞安面前。/p
来人只一双赤足踏在海面上，整个人就像行走在陆地上一样轻松。/p
修剪到眉毛下眼皮上的头发被银色发箍卡住，一张苹果脸看起来稚气未褪，身上的衣衫滴水未沾，看起来人畜无害童真未泯。/p
当看清来人时，艾瑞安更加紧张起来，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就像致命的僧帽水母一样，好看的外表下暗藏杀机……/p
苍茫海上踏浪而来，不是神仙就是鬼怪，艾瑞安握紧匕首的手指节愈发苍白，因为她看到来人居然抬起一只脚，踏上了空灵兽浮在海面上的右翼。/p
因为来人的踩踏，空灵兽右边的身子不禁往下一沉，浮在水面上的头部也随之有一半沉进了海里。/p
“你要干什么？”艾瑞安惊恐大喝，空灵兽淹入水里的鼻孔在不住地冒着气泡，一旦海水顺着呼吸呛进肺里，很容易就会害死空灵兽。/p
艾瑞安果断滑进水里，捧住空灵兽的大脑袋，把他没入海水的半张脸整个抬出水面。/p
来人冷冷地看着垂死挣扎的艾瑞安，发出一串类似于花腔的高音。/p
艾瑞安扶住空灵兽，让他不至于被水呛到，视线则不断在雾气渐散的海面上搜寻，她察觉得到危险在逼近。/p
过不多时，艾瑞安借着朦胧的月光看到了成群的，露在水面上的鲨鱼翅，它们极速的游到空灵兽附近，围着艾瑞安和空灵兽打转。/p
“你到底想干什么？”艾瑞安质问来人，她明白这个人的出现，就是为了要她和空灵兽的命。/p
来人笑着跳到空灵兽的脖颈上，蹲下来看着水里的艾瑞安。/p
“我叫巴斯……”来人作起了自我介绍，“其实我也不想干什么，只是听你一路在喊菲力的名字，所以想问问你是不是叫艾瑞安。”/p
“是的，我是……难道你认识菲力？”/p
望着艾瑞安牢牢握在手里的匕首，巴斯勾动唇角，“把你手里的东西丢掉，我就告诉你。”/p
艾瑞安不肯，“不，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认识菲力。”/p
巴斯闻言叹息道，“好吧，艾瑞安，要么菲力死，要么空灵兽死，你任选其一。”/p
一个七彩流光的气泡自海中升起，菲力躺在其中神色安详，似乎睡得正香，气泡一路飘到巴斯面前。/p
竖起一根手指，锋利的指甲搭在气泡边缘，巴斯冷冷地同艾瑞安道，“亲爱的女王陛下，说吧，你要哪一个？”/p
“菲力！醒醒，菲力！”艾瑞安仰头大叫，希望能把熟睡中的菲力唤醒。/p
“艾瑞安，还是省省力气吧，你是叫不醒他的。”巴斯得意地咧开嘴笑着，仿佛在欣赏一出有趣地闹剧。/p
就是这一笑让艾瑞安看透了巴斯的把戏，她知道无论她选择哪一个，到最后，菲力和空灵兽都逃不脱被巴斯害死的命运。/p
“我选择留下空灵兽。”艾瑞安咬咬牙，打算赌一把。/p
“你确定？”巴斯追问了句，带着难以置信的口吻。/p
“确定……”艾瑞安不敢去看气泡里的菲力，她把头抵在空灵兽的大脑袋上，祈祷她一定会赌赢，空灵兽会马上醒来。/p
啪，一声破裂的清脆声，咕咚，有东西落水，四溅的水花扬在艾瑞安露在外面的脖颈上，一片冰冷。/p
“菲力！”艾瑞安惨呼着看向还在不住翻涌出大量气泡的水面，突然，她发现踩在空灵兽身上的巴斯不见了。/p
“难道他真的说话算话，放过了空灵兽？”艾瑞安想着猛吸一口气沉入水下，寻着气泡的翻涌处向下游去，身上的衣物裹在身上起了很大的阻力，艾瑞安没游几下，便又重新浮出了水面。/p
就在沉入水中短短的几秒内，艾瑞安凭着感觉认出向水下沉入的人影并非菲力，艾瑞安提到嗓子眼的心重新落回肚里。/p
空灵兽始终没有反应，而很快艾瑞安就发现，危险根本就没有随着巴斯的消失而解除，有更多的鲨鱼群游过来围住了她和空灵兽。/p
空灵兽如此庞然大物，足够众多的鲨鱼群分尸饱腹，艾瑞安眼见鲨鱼群越聚越多，控制不住地慌乱起来。/p
“空灵兽，你快醒醒！”艾瑞安不住地召唤着，甚至开始在空灵兽的背上来回蹦跳，希望能借此唤醒无知无觉的空灵兽。/p
忽然，巴斯重又出现在了艾瑞安面前，他笑意吟吟地看着慌乱的艾瑞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