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洁凝霜,百花摇落,色损香消。秋风带走了桂的香气,黄叶铺成了金色的地毯。人间有四季,季季花不同。/p
昨夜秋风碎雨,打落了桂树的枝叶,散去了它的清香。清晨薄雾笼罩,淡黄色的身影在云雾之中徘徊。/p
“你在做什么?”青年人的声音穿透了轻飘飘的雾气。/p
少女转过身子,笑盈盈地跟他行礼。/p
“我见这些碎花掉了也挺可惜的,便捡起来,做些桂花酥也是好的。”/p
“我帮你。”/p
“谢皇叔。”/p
“皇叔?倒是一个别致的称呼。”/p
少女微微颔首,显得十分的温柔大方。惊凌有一瞬的错觉,谣乐回来了么?事实并不是如此,少女捡了一篓子的花骨朵,除了北山宫之后,一路快走,到了宫门,上了以来马车,很快就到了南徐王府。/p
“朱儿,快出来,替你家姑娘收拾了。”/p
宓如的声音不大,院落中的人,听得清清楚楚,可是要知道她的声音也不小。此时的她根本没有在北山宫中那么温柔可人。倒是显出一番豪爽之气。/p
朱儿从后院中蹦蹦跳跳地跑出来,问询宓如在北山宫偷花的事情。宓如跟朱儿介绍一番之后,两个少女捂着嘴角偷笑。/p
“姑娘,你是说北山王还帮你捡花了。”/p
“对啊,我看到他吓了一跳,生怕他又咬我一口。”宓如活动了一下脚踝。脑海中浮现出当日惊险的一幕,仿佛脚踝上的伤口还未痊愈。/p
“不是说他的疯病好了吗?姑娘,你是想多了。”/p
“可能是吧,下次你去偷。”/p
“姑娘,您还是自己去吧,您好歹有南徐王府郡主这层身份在,朱儿就一个小小的丫鬟,实在不堪大任,若是被哪宫的娘娘看上了,收成贴身的丫鬟了,朱儿就再也见不到姑娘了。”/p
“就你这样,还贴身丫鬟,不让你倒夜香,算是便宜你了。”/p
“姑娘,你是南徐王的郡主,这些话说着不好,煦王会不高兴的。”/p
许久,朱儿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自从提到修罗,宓如再也没有说话,静静地坐在梳妆镜子前,铜镜中的女人,干净漂亮,他,为什么会不喜欢呢?/p
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他。/p
“我为什么会喜欢他呢?”/p
“天知道。”朱儿做了个鬼脸,对自己姑娘喜欢煦王这件事情,她一直都不理解。那煦王到底有什么好的,长得确实是不错的,但是心肠却是十分的歹毒,朱儿是见识过的,说不定前几日在北山宫中碰到的那个蒙面杀手就是他派来的。/p
她家姑娘好心好意替他送药。他却担心宓如会将此事泄露,欲杀她家姑娘灭口。朱儿脑力有限,能想到此处已经是不容易了。/p
她不会对宓如说这番话,她家姑娘对煦王的喜欢,几乎到了一个变态的地步,与他一切有关的不好的事情,即使是错误的,她都会无底线地去支持,去维护。/p
“是啊,天知道,天知道我为什么会喜欢她。”/p
“天啊,放过我家姑娘吧!”/p
“天不会放过你家姑娘的。”/p
“你喜欢他什么啊?”/p
“朱儿,这句话,你已经问了一千遍了,不对,这是地一千零一遍,我都说了……”/p
“我不知道嘛!喜欢一个人没有理由嘛。姑娘这是你第一千零一次回答我了。”/p
“是么?”/p
“是。”/p
“发髻歪了。”/p
“歪了吗?挺好的。”/p
“……”/p
……/p
惊凌隐身听完主仆俩的对话。寂寥无人的深夜,白色的身影在空气中划过。挂起一阵轻飘飘的风,顺着竹窗渗入。少女淡淡地盯着窗外,小院中有静悄悄的,萤火虫的光芒忽闪忽闪。/p
“姑娘,睡不?”/p
窗户哒的一声关上,宓如的视线落在着床上,粉衣长裙的少女关上窗户,宓如看着她端着一个木盆,走过来。/p
宓如自然地将一双嫩白的手泡入木盆之中。/p
第二天,湛蓝色的天空,还残留着月亮的影子。宓如起的早,她要去找清晨的露珠。看她着着xiè_yī,径直出了门。穿过一条长廊,过了两扇门,经过一条河流,宓如就到了要到的地方。因为是清晨,阳光还没出来,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水汽,宓如小心翼翼地握着一个碧绿的瓶子将花朵上的露珠装进瓶子。/p
花圃不大。收完一轮之后,宓如的手指上已经沾满了花穗子。她掂量了青玉瓶子,约莫只有半瓶。她站在花圃之中,阳光升起,金灿灿的想挂着金珠的簪子。/p
“姑娘,您怎么又来了。”/p
朱儿抱着一件碧绿的披风,替自姑娘披上。宓如自己扯了扯披风,露出温柔的笑容。/p
“加上今日的,应该够了。”/p
“姑娘,以后这种事情,您吩咐下人们做就好了,何必自己来呢?被公子知道了,定要责骂我们了。”/p
“走了,说那么多。”/p
宓如看似有些不耐烦朱儿的说教,但是眼角的纹路始终没有消失过。她走的很快,急急忙忙地到了木香阁,木香阁是宓如的居所。将收集的露珠倒入一个透明的瓶里。透明瓶中的露水,加上近日宓如倒入了,刚好已经满了。/p
朱儿一边收拾她家姑娘近日的衣着,一边抱怨。很快就由下人准备好了沐浴。宓如泡在木桶之中,瞌睡不知不觉就来了。朱儿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