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成道,“不错。我到了鸦门,发觉沈夫人的确托了追月兄弟给靖仓送信,便想到了唐隐才是赵九郎的人。所以刚到鸦门第二晚,我就偷偷跑到唐隐住的屋子里,你猜我见到了谁?”/p
谢尤踹了他一脚。“快讲。“/p
陆成只得道。“是刘允,我看见他在房间里,假装成了天机的模样。”/p
“可在沈府的时候,刘允假装的是师姐的婢女!”谢尤不解。/p
陆成不怀好意的笑了笑,道。“这只怕是,呵呵,追月兄弟,不知道我这消息准不准,刘允这胖子,素来有些好色,想来是接了赵九郎的生意,又要等天机和尚救回沈鹤将军,才能把人换下来,所以便趁着这机会去看看人家夫人长的如何。”/p
“这贼子!”谢尤气道,她一想,那风雨楼的刺客被发现时,她已经到鸦门多日,也不知那婢女是否常伴师姐左右,若是沐浴入睡也在萧结香身侧……想到这里,她便恨不得再杀那人一回!/p
陆成怕谢尤又要踢他,连忙站起来,离得床好几步远,才道。“我当时想着,赵九郎不会对沈将军不利,也许他另有什么图谋到不可知,何况我若说出唐隐与赵九郎之事,难免也要把自己交代清楚。鸦门那几日要查什么内奸,沈将军沈二,我也是知道几分,让他知道我和赵九郎有牵扯,必然要防着我。我便将此事按下不提。”/p
“然后呢?”谢尤觉得陆成这话说的倒不假,她还是萧结香师妹,又是沈家姻亲,沈鹤那日还毫不留情,要将她与刘允一道乱箭拿下,要是真如陆成所说,他要瞒下此事,也在情理之中,只是那日沈鹤带大军出战,陆成行为举止实在可疑,此时又东拉西扯,半天说不到正处。/p
陆成站着也不安宁,这会儿又和慕容起坐到一处,摸出怀里的酒壶,喝了一口,递给慕容起,慕容起摇摇头,他又问追月喝不喝。碰了追月的冷脸,这才磨磨唧唧的道。“但我一直不放心,后来便总暗中跟着唐隐,跟了几日发觉他并无别的异状,我便想着也许赵九郎并没有别的吩咐。”/p
陆成突然停了下来,冲着帐外道。“在外头恐阁下听不清楚,不如进来大大方方的!”/p
谢尤也早知帐外有人,果然萧结香和天机掀开帘子走了进来。/p
追月、慕容起、陆成三人都起身向萧结香见礼,天机在后面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僧失礼了。”/p
萧结香蹲了蹲身子,还了半礼,道。“是我要在帐外听着,不关天机师父的事。”她看了谢尤一眼,侧过身对天机道,“还请天机师父为我师妹诊脉。”/p
天机应了,走上前,慕容起把凳子搬过来,天机就在床边坐了,谢尤伸出手,天机搭脉,听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谢尤面色,起身道。“小谢施主除了外伤,已无大碍,多休养几日便可。”/p
“多谢天机师父。”谢尤道谢。/p
萧结香走上前来,在方才地方坐了,转过身看着陆成等人,道。“陆大侠可以继续说了,妾洗耳恭听。几位大侠也坐吧。天机师父,请。”/p
陆成这会儿只好站着。他挨着天机,想来这里头和尚总是最宽容和善的一个。又将之后事情道来。“一开始来了大营,我见沈将军并没带天机师父前来,就放松下来。可有一日晚上,我与慕容大哥从附近渔村换酒回来,却看见唐隐在沈将军帐外鬼鬼祟祟的,慕容大哥当时就把唐隐叫住了,当时唐隐搪塞了几句,不过我想他是看出了慕容大哥是凑巧撞见,我却是一半一半的自己人,第二日便到我帐中,告诉我,赵九郎派他是要盯着沈家军的一举一动,写成密信,回报于他。”/p
陆成说到这儿,看了天机一眼,又道。“后来刘允扮成的假天机来了大营,唐隐和假天机见了面,我轻功好,暗中跟踪了唐隐数日,终于有一日,听到了一句陌衍。那时唐二刚被小谢发现在红毛人船上,我便觉不对,难道赵九郎是要派人来打探红毛人火器之秘,可若非沈鹤中毒,红毛人如何能在东海海岸孤悬这么多日,何况缠魂一毒,原本就是,就是风雨楼不传之秘。这点,追月兄弟想必也能辅证。”/p
“是。”/p
陆成又道,“我至此觉得不对,想着定要同沈将军说个明白,那夜便去了沈将军帐前,不想竟撞破了沈将军和,和柯女侠的好事,沈夫人,这事想必三公子也告诉你了,我既然看到这事,便要替我的小命着想,若是沈将军本来念着我千里奔波,相救于他的情分,可撞见他与柯女侠之事,再加上又与赵九郎有牵扯,焉能不要我的小命?我只好再次按下此事,沈将军后来要我与小谢同去红毛人船上一探陌衍虚实,我当时不想去,又觉东海这一滩事是在扑朔迷离,想及早抽身,便拒绝了。何况那时因唐二之事败露,唐隐兄弟已经被沈将军支回鸦门巡城,我便觉得无甚大碍。那日小谢不知发了什么疯……”话没说完,风鸣剑从他的耳边擦过,陆成还好向左偏了偏,风鸣剑插在他身后的柱子上,一声细鸣。/p
陆成忙道,“我说错了,谢女侠,谢女侠明察秋毫。总之当时小谢突然说要回去看看,我不想她回去,便把天机假扮之事告诉了她,想着小谢听了此事,按她这一路的表现,必然就不再执意要去,但谁成想,谁成想小谢,洞察真相,当时就问我,如何得知刘允假扮天机之事,我只好假托追月兄弟之言,你们从前都是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