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肖把手臂一甩,狠狠砸在那人胸口。那人闷哼一声,一屁股坐回到地上,嘴中吐出一大口鲜血,晕了过去。/p
与此同时,一道白影在眼前闪过,唐逆原地转了一圈,一抬头,才发现靳洛炎把自己半搂在怀里。他皱着眉头看着那人,轮廓鲜明的脸上嘴唇紧抿,透着寒气。一只手用力握着她的,竟然在隐隐颤抖。/p
漆黑的眼中,是难以抑制的怒火。/p
唐逆不禁一怔。/p
紧接着,几乎是不可控制地,她的心底涌出一股极度的嫌恶感,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经伸手将他一把推开。/p
靳洛炎并不看她,配合地松开手,默默退到一边。/p
另一边,惟肖用自己的手臂,把人牢牢地缠了起来。/p
而地上原本用来锁住那个少女的铁链,居然被融成了一滩乌黑的铁块。/p
妖法。/p
几个人眉头一皱,唐逆看向面露诧异的丫鬟,“叫人拿点药来,计量控制好,能保留点神志就行。”/p
那丫鬟应了一声,赶紧冲出去,十分钟后,带了几个府上的家奴回来,一阵忙活,终于搞定了。/p
“你们先出去吧,我和她聊聊。”/p
唐逆看着逐渐转醒的少女,回头说道。/p
“我们留在这儿陪你吧。”大家都不太放心。/p
她摇摇头,“这么多人,她肯说才怪了,你们就在旁边候着,万一有事,赶紧进来帮忙。”/p
靳洛炎转身,第一个走了出去。/p
众人见状也陆陆续续跟了出去。/p
等人走干净了,唐逆席地而坐,一只手撑着下巴,一脸淡然地看着地上的人。/p
对方哼了几声,终于醒了,一看到她,又想扑上来,随即身子一软,倒了回去。/p
唐逆见状很是满意,看来药量控制得恰到好处。既保留了神志,又不让人做妖。/p
“你好,”她笑眯眯地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唐逆,你叫什么?”/p
那少女不理她,倔强地把头扭到一边。/p
唐逆也不恼,耐心地问,“你跟着姑姑几年了?”/p
一听到姑姑两个字,少女顿时红了眼,愤恨地看向她,“你不配提她!”/p
唐逆点点头,抹掉脸上的唾沫星子。/p
“我理解你的心情。既然这样,那我再换个问题,你刚才为什么要杀我?”/p
“因为你杀了姑姑!”/p
“……我为什么要杀她?”/p
“我怎么知道?”/p
“因为她掳走了我的朋友。”唐逆自问自答,“还要吸干他的精血。”/p
“那关我什么事?!”少女唾道。/p
“那你姑姑的死,又关我什么事呢?既然人命皆可轻贱,照你们灵音阁的逻辑,你不该来找我兴师问罪啊。”唐逆两手一摊。/p
“你……”明显对方这些年一心钻研妖法,能动手就绝不动口,所以立马被绕糊涂了,“这、这怎么能相提并论?”/p
“为什么不能?你姑姑对你重要,我朋友对我也很重要。”唐逆坐直了,一本正经地说道。/p
听到唐逆一脸理所当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将这两人相提并论,少女的心态瞬间崩了。/p
“他们不一样!”/p
“是不一样,”她盘腿坐在地上,闻言挠了挠下巴,点头,“我朋友富可敌国,权倾朝野,而且貌胜潘安天姿绝色,怎么想,都比你那个生活在荒山野岭的姑姑要——”/p
“那又如何?!他是男人,是男人就该死!”少女声嘶力竭地吼道,一张白皙娇俏的面孔涨得通红,看起来和她那个姑姑如出一辙。/p
唐逆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p
她就知道。/p
又是个无知少女**ie|教组织洗脑,走上不归路的故事。/p
“为什么他是男人就该死呢?”/p
“因为男人都是见异思迁,狼心狗肺之徒!”/p
“哦?你见过很多男人?”唐逆歪着头,问。/p
那少女顿时面红耳赤,“我、我……你……你不要脸!”/p
“我们说话做事,都是要有理有据的,你既然拿不出证据,凭什么这么说他们?”/p
“从小到大,姑姑都是这么告诫我们的。姑姑把我们从街上救回来,养大我们,教我们咒法,待我们如亲人,怎么可能骗我们?”/p
“你看你这话说的,一点逻辑都没有。你年纪轻轻,怎么思维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一样呢?我和你讲道理,你和我谈lún_lǐ。”/p
唐逆很是头疼,重重地叹口气,忽然一拍大腿,“行吧,既然你说她待你们如亲人,那么我问你,天底下哪会有亲人,被别人随便三言两语一忽悠,就嚷着要清理门户的?”/p
那少女闻言,眉眼一怔,铮铮然的脸色,随即变了变。/p
“你说如果不是我当时出了手,那个采音,现在会是什么结局?”/p
闻言,那张小脸又变了变,明显惨白了几层。/p
“如果不是我把你从树林里带回来,你现在又会是什么结局?”/p
唐逆眯着眼,语气渐渐硬了起来。/p
对待这种钻牛角尖的人,要把话说得越狠越好,最好一刀戳进心窝里,再狠狠拧几下,否则掰不回来。/p
“我告诉你吧,她如果真的为了你们好,那把你们从街上捡回来之后,没能力的话,就给你们各自寻好人家抚养;有能力的话,就自己留着养大。但只要她有一点点真心,把你们当作自己的家人,就不会让你们天天出去